一顿饭吃的宾尽主欢,回去的路上沈逐溪时不时扬起嘴角,这个下意识的举动连他自己都没有注意到。
等红灯的间隙,沈逐溪闲来无事给徐朔发了一条语音:“你知道吸血鬼为什么不喜欢吃辣吗?”
没多久徐朔回了一句:“啥?”
“因为他们爱blood。”
徐朔:“……卧槽你吃顿饭把脑子吃坏了吧?”
沈逐溪:“你真是跟动物园里的大猩猩一样,敲凶的。”
这次徐朔半天才有动静:【去你妈的哪来的傻逼.jpg】
“他妈你个孙子真没有幽默感。”沈逐溪嘟囔一句,发动车子。只是唇边始终挂着浅浅的笑意。
沈宅里灯火明亮。大厅里郑听薇和沈长兴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见沈逐溪回来了,郑听薇给他递了个眼神,关掉电视上楼了。
沈长兴放下报纸,抬头看他,“舍得回来了?”
沈逐溪在一米之外停下脚步:“有事儿?”
“听你哥说你不想进公司?”
“沈氏有你们两个够了。”
沈长兴脸色沉了沉,目光落在他缠着纱布的手上,表情一整:“除了在外面惹是生非你还能干什么正事?每次让你进公司就推三阻四,我看你在江城这几年心都野了!做破机器人有什么前途?我用了这么多心血培养你不是让你游戏人间的!”
在沈逐溪的记忆里,沈长兴这个父亲所有的时间都用在了工作上。很少对他们兄弟嘘寒问暖,有限的沟通里除了苛责就是批评。
好像这个家里只有他高高在上,其他人都要低人一等。
沈逐溪不痛不痒,冷笑到:“怎么,一个傀儡不够你用吗?”
在外人眼中他和沈知锡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好命过着锦衣玉食的奢华生活。但他们从小就要被迫不断学习各种才艺,语言,甚至防身术。因为其他人都会,你也必须要会,这样大人们吹嘘的时候才不会被比下去。
长大后上哪所学校,学什么专业,什么时候进家族企业工作,一路上都被安排的明明白白。终身大事更是要深思熟虑,翻来覆去的被拿来掂量怎样才能得到利益最大化。
如今沈知锡按照这个计划表过了三十年。他的人生中没有意外,每一天都过得按部就班。无聊得像在看一部早就知道结局的烂剧。
可沈长兴依旧不满足。强烈的掌控欲不允许有人跳脱他的控制范围。沈逐溪不听话,在他眼里就是大逆不道。
“以后整个沈家都是你们的!我做什么都是为了你们好!”沈长兴强硬道,“下周来公司报道,正好在周年酒会上露个脸。你那个工作室可以当个副业玩一玩。”
老生常谈,类似的话听的耳朵都要生出茧子。说到底无论他怎么反抗,沈长兴都不会改变想法。
因为无论他说的对不对,都是圣旨。甚至为了增加说服度,还要打着“都是为你好”的旗号。
他已经过了能被灌**汤的年纪。画饼不能充饥,只能更清晰的让人认识到这是假的。
话不投机半句多。沈逐溪眼底生寒,一身反骨炸起:“我不会去你的公司,更不会成为第二个沈知锡。我劝你死了这条心,省得到时候少一个给你送终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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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争吵完沈逐溪一直没回沈宅。什么狗屁的周年酒会更是没打算去。
郑听薇天天软磨硬泡也不管用,最后只好用绝招。
“你翅膀硬了,说一句顶十句。我是你妈,又不会害你。”
她委屈巴巴地抽泣几声,努力挤出两滴眼泪,“要不是你身体不好,你以为我想让你离开我身边?知道我一天看不到你有多想吗?”
说着说着假戏真做,竟然真的悲从中来。虽然把沈逐溪送到江城是有好处,但也有遗憾。身为父母太少参与他的童年,所以现在产生的隔阂并不能完全怪他。
“你是不是还在怪我和你爸?”
沈逐溪不了解别的女人,但从他这个戏精妈妈身上可以看出女人的无限脑洞和东拉西扯的能力max。
他挑了挑眼梢,语气有几分不正经:“怎么会。我十分感谢你和你老公合作生了我。我看你们有足够的精力再合作一次。”
郑听薇恼羞成怒,“你个没大没小的,一天就是不着调。说吧,到底去不去!”
“你都这么求我了,我还能不给你面子吗。”
沈逐溪脾气虽然有时候像头倔驴,但是精得很。已经跟一家之主沈长兴闹崩了,怎么也得把一家皇后郑听薇女士拉拢到自己这边。
心里打着小九九,嘴上还要说是“我是看你面子才答应的”。
……
酒会上来了不少人,涉及到各种圈子。除了合作方和一些朋友,本市最高领导都到了场。
沈逐溪跟着沈知锡走了一圈,然后意兴阑珊地躲去了露天阳台。
宴会厅内衣香鬓影,觥筹交错之间皆是玄机。而这一方天地清净舒心,广袤的天空辽阔无垠。
“啊……我不知道这里有人。不好意思,没有打扰到你吧?”
叶初灵一身粉绿色短款小礼服,肩头圆润,身前弧度饱满。一双眼睛小鹿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