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她没撒谎,她是真的从头到尾只想解除这段关系。
他满意的勾勾嘴角。
不错。最好不要给他出尔反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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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家后叶凉煮了点水饺,吃完都快九点了。
可能是精神作用,总觉得耳边有窸窸窣窣的声音在响,扰得她静不下心来。
心里烦躁,她从冰箱里拿了一支雪糕,刚拆开包装,秦苒的电话来了。
她在出差,有个外市的采访要做。讲了一些琐碎的事后又提到了徐朔。
“他好像想跟我继续发展。”
徐朔的态度那么殷勤,是个人都能察觉到他的意思。叶凉舔掉嘴唇上的奶油,问:“那你呢?”
对面是冗长的沉默。良久秦苒轻轻叹了一口气:“我对他没有感觉。”
这几年里她不是没有试着去跟别人交往,可是最长的那个也超不过一个星期。而每次分开都是同样理由,她自己也没有办法。
叶凉并不意外,如今她也面临类似的情况,深刻地体会到这种事情没办法勉强,“你不要给自己压力,顺其自然吧。”
秦苒“嗯”了一声,又问:“那你呢?其实上次见面我觉得沈逐溪还不错。你们真就打算擅自退婚了?不改主意了?”
工作的关系,形形色色的人她都接触过。几句话聊下来就大约能知道这是个什么样的人。
沈逐溪身上有有钱人的傲慢,但从举止中能看出修养。最重要的是长的太好看,让她有点三观跟着五官跑了。
叶凉仿佛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把雪糕棒扔进垃圾桶,嫌弃地说,“他哪里不错了?自大脾气差,还那么幼稚。十句话里九句阴阳怪气,我疯了才会变卦。”
“咳——”秦苒轻咳一声,忍着笑意到,“小凉,我怎么觉得你有点不对劲?”
“我哪里不对劲了?”
“你以前从来不会对别人产生这么大的情绪波动。”
叶凉一顿,沉声说:“那是因为没碰到逐溪这么恶劣的人。”
“哦~这样啊。”秦苒看破不说破。
其他不说,当初叶凉跟前男友分开的时候情况可比现在恶劣多了。可是任那个男的卖惨也好,求饶也罢,叶凉愣是连眉头都不皱一下。平静得仿佛他只是生活中出现的一个陌生人。
如今这反应,可太值得深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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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白冬凝给他家的狗过一岁生日,特意组了个局。
沈逐溪接到邀请电话的时候骂了一句神经病,拿上车钥匙就出了门。
他宁愿给狗去过生日也不要在家被郑女士的唉声叹气荼毒。
酒吧里人声鼎沸,一群人围着卡座喝酒,狗寿星被关在笼子里啃骨头。
沈逐溪喝了一会就觉得意兴阑珊。纸醉金迷的生活过多了也会索然无味。
热闹的酒局中,他只身坐在角落逗弄狗:“白冬凝是不是我儿子?”
“汪!”
“徐朔是不是憨批?”
“汪汪!”
沈逐溪满意地笑了。
没多会儿,有人坐到了他身边。殷勤的递过来一杯酒,“二哥,好久不见啊。”
沈逐溪抬眼,看到了季来。
酒没接,直接转开了视线。
季来笑笑,把酒一饮而尽。缓了缓酒劲儿,他问,“我上次传的资料你看了吗?”
“删了。”沈逐溪态度冷淡,“没空看。”
季来没察觉到沈逐溪心情不好,没耐心听他哔哔。他只知道沈逐溪不想订这个婚,自己又碰巧因为点别的原因不怎么待见叶凉,所以想借此机会插一脚。
“那个叶凉不是什么好货色,二哥你可别被她迷惑了。其实她特别会玩弄男人。”
“嗯?”沈逐溪撑着下巴逗狗,完全没听他在说什么。
季来以为他有兴趣,没眼色地开始哔哔:“你知道PUA吗?我认识个人,好好的腿都因为她废了,还对她念念不忘。而且听说他们分手就是因为叶凉表面看着清纯,其实私生活特别混乱。三P双.飞来者不拒。”
季来说得眉飞色舞,没注意到沈逐溪眉间的沟壑越来越深。
“你可千万别碰她,小心染上什么不干净的病。”
沈逐溪沉默了良久,笑着问:“说完了?”
季来一愣,不知怎么被这轻飘飘的语气弄得汗毛都竖了起来,“说、说完了……”
沈逐溪点了下头,眼色一沉,忽然伸手掐住季来的喉咙将他死死压在沙发上。
声音嘈杂,音乐如热浪在四周回荡。
季来惊恐地瞪大眼睛,双手不安地抓住扣在脖颈的手腕。
变换的灯光中,沈逐溪脸色沉得犹如鬼魅。他慢慢倾身,在季来耳边一字一句地警告:“沈家看上的人还轮不到你说三道四。不想死就他妈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