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修斯惊呼之后,那领头人虽然满脸戒备,手也没从扳机上移开,但他还是暂时停了手。
不得不说,谢平戈的长相确实很具有迷惑性,格修斯和那位领头人是同一个人种,东方人在他们面前本来就显纤细,更何况是谢平戈这种在选秀节目里都能被扮演弱不禁风的类型,实在是怎么看都看不出威胁来。
谢平戈看他们的动作表情,心里便是一定。
他没有故意装娇弱,只是在看清领头人手里的枪的时候瞳孔微缩,而后颤抖着低下头,捂着手臂上的伤口不发一语。
那领头人看他不说话,又看他稍稍往后挪,尽管心知他可能是恐惧,但扣扳机的手指还是扣得更紧了。
格修斯陡然想起了什么,连忙解释道:“他就是那个富豪合法的伴侣,有他在,那些救援人员不敢胡来。他听不懂英文,所以他不知道我刚才问什么。”
自从知道有救援人员上岛到现在,短时间内发生的事情太多,格修斯的大脑已然混乱成了一片。
他想不通谢平戈为什么会在这里,他也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他目前仅剩的思维能力,只够他说出这两句,希望能以此保住谢平戈的命,也希望那些救援人员能更慎重一点,不要方案没做好就招惹这群亡命之徒。
令他欣慰的是,那两句话说完,领头人果然松开了扳机。
他仔细审视着谢平戈,把这人和那些仆人口中“那位富豪的伴侣”进行对比,确认两者应该是同一个人。
一样的身高一样的样貌一样的身材,连气质都一般无二,这样的一个人,怎么看都不像是冒充的。
确认这件事,领头人看着谢平戈的眼神里不由得带了些嘲讽。
美貌草包吗?那些富豪的口味还真是相似。
谢平戈似乎察觉到了他的嘲讽,颤抖得更厉害了,脸色也更加的苍白。
那领头人嗤笑了一声,用中文问道:“你,为什么,这里?”
领头人的声音让谢平戈又抖了一下,几秒后才磕磕绊绊地答道:“有人、有人发现了我们,让我带、带路。”
谢平戈并没有说什么难懂的词,所以领头人很顺利就听懂了。
在他听懂的瞬间,他神色骤变,劫持着格修斯飞快地折返回了监控室,对着天花板就是一枪。
所有人都被这一枪搞蒙了,格修斯夫人克制不住地尖叫了一声,另外四人也下意识地举起了手。
监控室瞬间有点乱,可再乱,也不妨碍他发现监控室并没有多出一个哪怕半个人。
这个发现让领头人皱起了眉。
根据谢平戈的话,他以为那个神秘人把谢平戈留在那个房间是为了引自己离开,好方便他进入监控室,可从现场情况看,根本没有人进入监……
这个念头还没想完,强烈的危机感倏然袭上他的心头,这危机感曾经救了他无数次,这回本来也能一样。
可是太晚了,在他想要警戒、在他意识到这危机感到底从何而来的瞬间,一双白皙的手已然一前一后按上了他的脑袋。
而后只听得“咔”的一声,他的头被拧了一百八十度,颈骨也直接被折断。
也是在他头被拧转的瞬间,他看到了那双手的主人。
那人的脸上已不是刚才紧张到近乎苍白的模样,而是平静的、看不出丝毫情绪的。
他的表情如此,他的眼神也是如此。在杀死自己的瞬间,他看了自己一眼,那冷漠的毫无情绪的眼神,就仿佛他在拧的不是一个人的脖子,而是一只可以随时屠宰的牲畜的脖子。
那一刻这位领头人把所有的一切都串了起来,他知道了那两个人是怎么逃的,知道了他们藏在哪里,知道了第一个出事的人是谁动的手,知道了楼下发生了什么,也知道了对方为什么会待在那个房间里。
他甚至知道这个人手上的人命肯定不比自己少,可是那又有什么用呢?一切已经来不及了,从他被那人误解、以为对方是那位富豪的玩物附庸的那一刻开始,他就已经踏上了死路。
这一切在领头人的脑海中过了相当漫长的时间,但在现实中只过了不到一秒。
谢平戈拧断他的脖子后看也没看他,也没看被他劫持的格修斯,而是在他倒地之前,从他手上夺过枪,对着那四个人的右手连开了四下。
托那领头人向室内开枪的福,那四人举手的时候都下意识地松开了武器,因此这四枪之后,有三人丧失了攻击力,捂着手腕哀嚎。
但最后一人却没有,他的惯用手是左手,突发变故之后,他忍着剧痛,直接抄起手边的那把刀,向着谢平戈的方向扔了出去。
谢平戈只看了一眼便没有搭理,他微动枪口,对着那人又开了两枪,一枪打在了那人左肩胛骨的位置,一枪打在了他的大腿,直接瓦解了他所有的行动力。
与此同时,被扔过来的那把刀落在了他前方一米的位置,并和地板碰撞,发出了刺耳的声音。
谢平戈依然没有搭理,他开完枪后停也未停,直接越过砸在地上的刀,出现在了那四人跟前,果断地把这哀嚎的四人用枪托敲晕,而后把武器逐一踢到了角落。
“去喊一楼的安保上来,让他们把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