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家听苏正这么问,似乎明白了什么,恍然道:“这位贵人也是为那些学子而来的?”
建元帝听了皱了皱眉,问道:“难道还有别人为了那些学子过来?”
那老人家解释道:“这段日子有不少和贵人您一样的人过来呢,都是为了求知学院的学子而来,小老儿听说,大部分都是那些学子的亲属家人,听说这些学子们受苦,就来看看,只是那学子被管得严,也没听说有多少人能进去那皇庄见到人。只能趁着学子们每日出门的时候在这碰碰运气。”
建元帝有些无语,他倒是不知道朝廷上那些臣子们一个个都是慈父了?
那老人家继续说道:“也怪不得那些学子的家里人不放心,小老儿瞧着,那些学子们还是太小了些,又这么好心,若是被人骗了可怎么好?”
“好心?”建元帝一行人都都忍不住脸皮抽搐,尤其是消息灵通的苏正,自然知道这些学子里,最起码有一半的性子都和好心这个词沾不上边,当然也不是说他们坏透了,只是这个年纪的少年们,家里又纵容,平日里出门互相打一架,对周围无辜遭殃的百姓们都视之不见,如何会对一个茶寮的老人家有多亲近?
那老人家见建元帝似乎不信,也急了,说道:“今日我小老儿倚老卖老说一句,这位老爷想必是有晚辈也是那些学子的一员,小老儿以前听富贵人家里长辈对晚辈动辄训斥,好似前世的敌人,还总觉得晚辈从不干好事。
以前小老儿都不信,这段时间算是开了眼界,原来还真有不少这样的!”
说到这老人家着实痛心不已,指着自家孙子说道:“不说别的,我家这个乖孙,平日里我都舍不得让他干活,只是最近他父母托了那几位学子的福,在学子住宿的地方找了些活计,趁着农忙的时候赚些钱,想着以后若是有机会,让孙子去私塾读书。只是也因此没法照看,小老儿才不得不把他带过来。”
说话间,忍着唾沫星子的建元帝,只觉得从老人家眼里流露出一些鄙视和不赞同,这让建元帝只觉得不对,我家孙子多乖啊,我又不是怀疑我孙子。
建元帝的脸色被苏正看在眼里,连忙向着老人家解释道:“老人家有所不知,我家老爷的嫡孙最是乖巧,可不是那等只会胡闹的。”
老人家一愣,顿时十分羞窘,期期艾艾的解释道:“是,小老儿的错,小老儿这阵子见了不少这样的长辈,一时冒犯,还请贵人见谅。”
建元帝当然不会怪罪,也清楚若是从别人嘴里得知自己一向顽劣的子孙竟是个知礼懂礼的好孩子,估计比自己表现的更夸张,这老人家说不得也只是被蒙蔽罢了,只是这些学子回家以后,怕是少不得一顿打了。不知不觉间,建元帝嘴角竟有些幸灾乐祸。
苏正是个安抚人心的好手,见这老人家似乎逗乐了自家主子,也乐见于此,安抚了老人家几句,很快这老人家便放松下来,开始顺着苏正的话说起了那些学子的情况。
也许是之前的刺激,在听这老人家夸那些学子时,提的几个名字,其中有建元帝也听过的天资聪慧之人,也有不少纨绔,值得说的是,其中大半的人他都听过。
若只有那些纨绔,建元帝还怀疑,是不是他们早就知道长辈会过来,才特意提前买通了,不过看这老人家情真意切的夸着那些学子,建元帝还是排除了这个想法。不过建元帝也不认为他们是真的改好了,更多的可能性是那些纨绔们自个做戏,把这老人家骗过了。
这老人家给建元帝说了没多久,见那边有客人需要招呼,忙向建元帝告罪,去招待客人了。
建元帝等那老人家走了,手指轻敲桌面,沉吟了一会儿,问道:“苏正,你说他们这是搞什么鬼?”
苏正听了忙道:“这奴才也不知道,不过奴才觉得,若是那些人有心如此,怕也没那个能耐,太子殿下据说为了太孙的安全,皇庄里每个人都是特意挑的,听那老人家说他的儿子儿媳能进皇庄干活,想来是瞒不住太孙的。”
建元帝微微点了点头,他明白苏正说的是真的,毕竟这些纨绔们要是有那个能耐瞒过太子和明宣,也不会是纨绔了。
只是这样更让建元帝好奇,皇庄上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还有堂叔勇亲王来了一趟皇庄就非要让太子的手下姜琦训练一下宗室子弟,难不成堂叔是知道了什么,还是堂叔也是被骗了?
建元帝看了看茶寮的主人奉上的凉茶,仔细观察了下,便知道这和太子献上的那个方子味道差不多。苏正见建元帝要尝,忙要先试喝。
建元帝不在意的摆了摆手,他可不信,在离着皇庄这么近的一个茶寮,太子手下的人会不注意,不说别的,那凉茶,还有那老人家在皇庄做活的儿子儿媳,都证明了太子的手下怕是早已把附近都掌控在手里了。
建元帝拿起茶碗尝了一口这个凉茶,更确定了这茶寮没问题了。以建元帝的味觉可以肯定,这和他在宫里喝的凉茶几乎一样,差别怕是只在于用料的优劣,但也差不到哪去,毕竟这方子里用的药材都不算什么贵重的。
建元帝才把茶碗放下,见苏正等突然紧张起来,才发现茶寮外边来了一队人马。
茶寮主人的老人家似乎认识那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