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许大姑娘回去后,并未多等,继母与继母所出的嫡妹便骂骂咧咧的过来了。言语中虽不敢牵涉那位七王世子,但对玉真观却是丝毫没有嘴软,这让知道玉真观底细的许大姑娘彻底变了脸色。
许大姑娘听了气得满脸通红,觉得与这等人是一家人实在是耻辱。本想要骂出声的许大姑娘好歹还记得自己的人设,维持着一张冷脸,什么也没说。
许大姑娘知道自家继母这种人欺软怕硬,若是以自己的身份劝她根本没有丝毫用处,还不如回去将事情禀明父亲,让父亲定夺。
哪怕父亲素日里耳根子软,可一旦牵涉到安平侯府的前途,许大姑娘不信父亲还会对继母嫡妹的愚蠢无动于衷。
此时的许大姑娘显然是被明宣的态度给影响的不轻,等跟随继母嫡妹回去以后,才渐渐冷静下来,知晓自己告状也得挑好态度。
所以等三人回来见了父兄与祖母的面,许大姑娘一瘸一拐地跪下,道:“熙文不孝,在玉真观遇到了一事,给安平侯府门楣抹了黑,还请祖母父亲处罚!”
安平侯夫人与其女许二姑娘刚才根本无心注意这个许大姑娘的动静,如今一件许大姑娘这个态度,许二姑娘就好似抓住了自个这个姐姐的把柄,嘲讽道:“大姐姐这是做什么有辱门楣的坏事了?难道大姐姐先前是故意支开我与母亲?我还以为大姐姐是不屑与妹妹母亲为伍呢?”
这话一出,屋内众人皆变了脸色,许熙文许大姑娘的同胞兄长立即开口训斥道:“二妹,你这是对长姐的态度吗?”
许二姑娘即使嚣张跋扈,但对着安平侯府的嫡长子,也是这府里唯一的子嗣的大哥是不敢说什么的,只能撇撇嘴躲在自己母亲身后不在吭声。
安平侯夫人虽有心落井下石,但对着眼前这个原配所出的大公子却也心有畏惧,要说大姑娘是厉害在明面上,只是偶尔示弱,装装样子,那这大公子就是背地里的毒蛇。
有次安平侯夫人查到自己娘家侄子与京城另外一家厉害的勋贵子弟在青楼争花魁打架,侄子的手被打断,原以为是意外,可谁知那日碰巧遇见自己时,大公子话里话外的警告让安平侯夫人彻底心凉。
大公子动手的原因无非是因为自家娘家侄子来府里时无意撞到了大姑娘,对大姑娘动手动脚的,结果大公子就让侄子的手被打断,可谓是十分狠辣。
安平侯夫人不知没想过找自己夫君为自己娘家做主,可是她本就是继室,家中比起安平侯府根本算不了什么,有没有生下嫡子,没有底气的情况下安平侯夫人只能忍气吞声。
安平侯夫人甚至试探过,这大姑娘根本不知道自家娘家侄子的事情,所以大姑娘也不一定知道大公子的真面目。
平日里安平侯夫人也不敢再为难大姑娘,心中却发酸,自家女儿也是大公子的妹妹,怎没见到大公子如此爱护?
跪在地上的许大姑娘正好奇自个继母为何没有吭声,抬头瞧了一眼,让深知她性子的许大公子顿时稍稍放了心,但很快心里就气愤妹妹不顾惜自己,总是喜爱用这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办法,就算是要算计继母,也不能弄伤自己吧!
许大姑娘全然不知道自家大哥看透了她的伎俩,以为自家大哥的愤怒是因为自己说的话,不敢再卖关子,生怕大哥因此再气坏了本就体弱的身子,道:“大哥,其实也是巧合,只是因此丢了人,熙文觉得对不住长辈与大哥!”
在一旁一直老神在在的老夫人听到这话便知道,自家儿子娶得继室怕是又干蠢事了,要不然以大孙女还算恩怨分明的态度,不会平白无故的盯上她。
老夫人忽然出声问道:“熙文,你告诉祖母,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老夫人不想插手,但瞧见自家大孙子眼神里的冷厉,也不敢放任,大孙子手段可就多了,这个蠢钝的儿媳妇可抵不过大孙子的算计。
许大姑娘对自己祖母还是十分尊重的,虽好奇向来秉持着不聋不哑不做家翁的祖母开口,也竹筒倒豆子一般,把自己与继母妹妹丢的丑被七王世子正好看到的事情说的一清二楚。
老夫人可不是一般人,对自家孙女的心思顿时了然,自家孙女怕是冲着七王世子去得,只是没想到自家的儿媳恰好搅了局,更麻烦的是,儿媳与二孙女不知深浅,又得罪了玉真观的人。
玉真观是何许存在,人老成精的老夫人可是一清二楚,顿时狠狠地横了安平侯夫人一眼,旁边一直没有出声的安平侯听到玉真观,也回过神来,对自己娶得这个继室皱眉问道:“你得罪了何人?”
安平侯在心里盘算着该如何对玉真观的人赔礼道歉,他就算在朝堂上是边缘人物,也知道玉真道人在皇上心中的地位,即使不是玉真道人本人,其他人也不是能轻易得罪的。
安平侯夫人这会儿就是再迟钝也知道自己在玉真观的行为不妥了,对着婆母与丈夫两人的视线,安平侯夫人不敢扎刺,小心说道:“那不过是一个侍奉茶水的小道士,况且他一开始又没说是七王世子请人,我好歹是堂堂侯夫人,怎么能被一个小小道士小看?”
说到这,安平侯夫人语气中颇有怨怪,让安平侯也觉得玉真观是不是太势大欺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