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一日建元帝在太庙究竟说了什么谁也不知道,连苏正也只知道圣上从太庙出来以后脸色并不好看。
而建元帝呢,从太庙回去以后,立马召见了玉真道人。两人密谈了一番,之后建元帝也没有再常常召见明宣与玉真道人见面,好似是放弃了让明宣修道的打算。
这点让徒显谦松了口气,这种不知来由的改变也让朝堂上有些人见风使舵,不再有人天天往七王府门房那里送帖子,这些对徒显谦而言没什么影响,在这之前徒显谦也没想过搭理那些人。
只是徒显谦想到这次在扬州的收获,心中阴霾溢于言表。
徒显谦与勇亲王在扬州一行中,不能算是毫无收获,但也没有查清楚当年母后身死的刺杀幕后的真相。之所以回来也只是因为父皇觉得查了这么久还查不出来,就不必再花费太多精力了。
不能说建元帝的做法有些无情,徒显谦也知道自己的父皇也是为了大局考虑,可身为人子,徒显谦不能把追查母后身死的事情丢到脑后。
当初徒显谦查到,太子的表弟,承恩公府二公子王澍的小妾与其父徐荣的身份与白莲教好似有牵扯外,还查到了徐荣与当年他一直追查的一个刺客有些牵连。
徒显谦这些年一直没有放弃追查当年的真相,当年父皇遇刺,母后为父皇挡了一刀,后来重伤不治而去世,哪怕当初父皇最后查明了真相,说是前朝余孽作祟,徒显谦也并不相信。
徒显谦当时已经成亲生子,并非小孩子了,对某些事情也有所了解,徒显谦有种感觉,自己的母后并非毫无所觉,在那场刺杀之前,母后便有些忧心忡忡,只是那时他忽略了母后的情绪。
等到之后回想起当时的情形,察觉到不对时,已经时过境迁,那些蛛丝马迹都已经找不到,甚至徒显谦怀疑自己的母后嘱咐过戴柯等心腹,不准把当时发生的事情告诉自己,这些年戴柯避而不见,只为母后一心守灵,想必也是有躲避自己追问当年事情的可能。
想到这些徒显谦情绪愈发低沉,更想知道当初究竟发生了什么。
徒显谦的情绪不对劲身边人自然看得出来,尤其是作为枕边人的七王妃,对七王妃徒显谦没有隐瞒,说了自己此去扬州之行以及牵涉到当年刺杀内幕的事情,后者七王妃身为亲历者也知道不少内容,而前者七王妃也有猜测。
因此七王妃听到徒显谦如此苦恼,倒也没有多奇怪,七王妃作为继后为徒显谦挑选的儿媳妇,又出身襄阳侯府,自然有一番见识。
“王爷,既然母后当年隐瞒此事,肯定是有她的用意,您不要为此而伤心。”七王妃安慰道。
徒显谦点点头又摇头道:“本王知道,母后自有她的用意,父皇心中也有权衡利弊的想法,可本王身为人子,明知母后死于非命,却不能知道当年真相,报仇雪恨,如何能心安呢?”
且徒显谦还有未说出口的话,父皇权衡利弊,显然母后的死在父皇心里并没有比其他更重要,有比查杀死母后幕后黑手更重要的事。这让母后九泉之下情何以堪?
至今徒显谦仍记得母后在世时与父皇琴瑟和谐的模样,只是因那场刺杀,母后为救父皇丢了性命,而父皇心里在意的人还是太多了,徒显谦不想恨父皇,只能想办法查出幕后黑手,才能让母后瞑目啊。
七王妃也看出了自己夫君心中的固执,心中叹了口气的同时,也为徒显谦指了条明路,道:“王爷怕是不知,在您离京的这段时间,叔祖玉真道人初次见明宣时,曾说起过,母后在入宫前,曾经差点拜叔祖为师,父皇似乎也早就知晓,而且当时母后遇刺前后时,玉真道人也参与其中,应当知道不少事情,您若是想知道当年的事,不妨从叔祖那边着手。”
徒显谦闻言十分惊讶,问道:“什么,叔祖竟与母后还有这等渊源?怎么可能?”
嘴上不太相信这事的徒显谦骤然想起,当时母后似乎对叔祖确实十分熟稔敬重,原本他以为是因为父皇的缘故,但如今看来,若是因父皇而起,那玉真道人相较于怎么可能更偏爱他,徒显谦很清楚相比于太子,他哪怕是个嫡子,分量也并不会重到哪里去。
就如这些年,自己对太子忠心耿耿,但太子却把自己视作君臣多于兄弟,父皇也没因此觉得教训过太子。
徒显谦自己若非是在母后临终前得到过母后警告,不可在父皇面前与太子有隙,只能忍的话,根本不可能忍到现在这个地步。
这足以看得出自己与太子在父皇心中地位的巨大差异,而母后若是因父皇而与叔祖玉真道人熟识,断然不会发生当年那样的事。
连明宣当初几近夭折也是玉真道人费了极大心力保住了明宣的性命。而在那段时间里,太子已经与太子妃大婚三年有余,太子听说叔祖玉真道人似乎有些能耐,就去叔祖玉真道人那里求子,被叔祖拒绝了。
徒显谦事后知道了这事也奇怪叔祖对太子的冷淡态度,若是叔祖与母后熟识,对自己照顾一二也不奇怪了。
只是虽然想通这些,徒显谦还是十分奇怪,道:“可当初从未听过母后泄露风声,似乎除了父皇与叔祖无人知晓,如今叔祖骤然挑明又是为何?”
七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