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因为愤怒喉间不停地有咕噜咕噜地声音传来,他几乎一字一顿道:“阿月,你在胡说些什么?”
曦月嘻嘻地笑了两声,那声调古怪的很,透着几分阴森冷气的味道,她竖起小刀,尖刃轻落在他眼角,说话的同时渐渐增大了力道慢慢地滑向他的唇角。
“胡说?哈哈,你觉得我在胡说?陛下啊陛下,你大概不知道,我无时无刻不想弄死你呢。”鲜血顺着小刀划破的口子涌了出来,不少从脸上滑落滴进耳中,好有些落到了妃色的软枕上,“可转念一想啊,你就这么死了未免太便宜你,倒不如好好招待你一番,如此才不负你多年恩泽呀。”
裴赋眼中布满了惊恐和愤怒,女人的声音如同从地狱里传来一般冰冷诡异,脸上的疼痛和刀上映照出来的一片血色落在他的瞳孔里,一股寒意从脚底直蹿而上,他干裂的双唇忍不住抖了抖:“阿月、阿月……你……”
曦月不理会他,从他的嘴角处把刀拿了起来,站起身一把掀开绣着缠枝莲的妃色被子,刀刃落在他身上明黄亵衣上,划过胸膛、腹部停落在离下方那玩意不足五寸处,裴赋虽没有了知觉,却也根据她的动作走向察觉到她停住刀子的地方是何处,不由惊叫了一声:“你想干什么!!”
而这个时候陈熙霖转过脸去,他知道这个小女人心中一定有很大的冤屈,自己还是就看着吧。
“小德子,紫宸殿的玉玺给陛下呈上来。”小德子听到她叫他,立刻应了一声,让宫女端了上来。
“帮你拟写圣旨的沈翰林已经在外面候着了,我还叫了方丞相王太傅陈将军来做个见证,今日……”曦月抬了抬下巴,“这禅位圣旨你写也得写,不写也得写。”
她又道:“你这皇帝是肯定做不得了,痛快些把皇位传给你儿子,也好过落在那些个野心蓬勃的弟兄手上,你说是也不是?”
晁文帝没想到自己有朝一日会落到被女人胁迫的田地,他目光里恨意与狠辣叫人惊心,曦月却是笑着晃了晃手中的刀子:“看来你是不愿意了?既然这样……”
“我写。”他心里头想的好,传给自己儿子也没什么,反正他还小,等他好起来再将权力收回来不是难事。曦月知道他的心中在想些什么,但是既然自己将他弄瘫痪了,又怎么还会有让他恢复的可能呢?现在还是就让他做做美梦吧,等到自己将他玩弄够了,自然就会送他上路。
皇上的诏书一下,一个月之后,太子便登基了,而这一段时间的政务自然都是曦月在那里打理。现在的殊妃早已没有了之前的气焰,她现在没有了系统,又身陷囹圄,原本身上的高傲全部都消失殆尽,现在的她只希望能够离开这里,就算是去做一个平头百姓也是好的,但是曦月是不会给他这个机会的,她的监牢旁有重兵把守,使不可能轻易逃脱的。
而晁文帝现在就只能瘫痪在床上,是一个废人,吃喝拉撒都需要别人的照顾。原本那些宫女、太监还是战战兢兢地照顾着他的。但是时间一长,他们对他的照顾也就没有那么的精心了,只是随意地敷衍着。晁文帝虽然十分愤怒,但是却也没有办法。谁叫自己现在就只是一个废人呢,虽然他的心中一直想着等自己好起来,一定要给他们好看,但是曦月是绝对不会给他这么一天的。
如今曦月被大家尊称一声容太后。这位太后和以往的太后都不大一样,是历史上最年轻的一位,也是最杀伐决断的一位。小皇帝还仅仅只有六岁,很多事情都不懂,而且他十分依赖自己的母后,于是她便开始打理朝政,一开始没有人瞧得起她,不过一介弱质女流,也许治理后宫有些手段,可这国家大事是男人的事,女人来凑什么热闹?虽然说现在她的背后有镇国大将军,但是那又如何呢,只要他们联合起来……现在皇帝瘫痪在床,想要险中求富贵的人可不在少数。
龙椅上是小皇帝,小家伙虽然从前一直听母后的教导,但是是他还是第一次坐上这个位置,心中还是有一些不安,不知道怎么当皇帝。垂帘听政的容皇后在江南水灾上下了与大臣们截然不同的命令之后,户部尚书不乐意了:“太后娘娘,请恕微臣直言,娘娘是闺阁女子,不懂朝政,微臣以为,娘娘实在是不该如此武断——”
他话没说完,珠帘后的女子声音便打断了他:“这么说,卿认为哀家的决策错了?”
“微臣不敢。”嘴上说着不敢,面上却满是鄙夷不屑的神色,他的不敬表现的太明显了,说白了其实也是一种试探。倘若容太后今日让了步,那就证明她也好,小皇帝也好,都能够非常轻易的被掌控。倘若她不让步……户部尚书毫不客气地露出冷笑,一个弱女子,她凭什么不让步?陛下一死,谁能护着她?!
“不敢啊。”曦月轻轻笑了一下,“哀家可真看不出来你有哪里不敢的。”
这位太后可是从来不笑的,今日却突地发出一声笑来,不知怎地,忒地让人从心底发寒。就在户部尚书以为对方会让步的时候,却听到太后说:“这位大人对哀家不敬,哀家瞧着十分不喜欢,如此便是不忠,陛下刚驾崩,便来逼迫哀家这孤儿寡母,是为不义,父母将其生养长大,却罔顾四维,是为不孝。似卿这等不忠不孝不义之人,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