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到了胡小姐嘴里,倒是不安好心的意思?”
“你——”胡敏蓉便有些慌张,还是瞧见身边的梁春,才平静下来,“倒是牙尖嘴利!”
视线一一在高老夫人并崔氏和袁太妃身上扫过,笑的越发古怪:
“方才袁蕴宁说的不错,三位正是受了袁蕴宁连累,才会落到今日这般境地,三位想不想知道,太后娘娘这么做的原因?”
“不想。”袁太妃最是心直口快。
胡敏蓉倒是丝毫没受影响:
“呵呵,是吗?”
“想来三位对程明珠应该不陌生吧?”
“可三位或者不知道,程明珠在方家被打死扔到乱葬岗后,竟然死而复生。”
“我知道你们不信。若不是亲眼见程明珠算出了严子清的死期,我和世子也不会相信……”
“然后程明珠又算出了周玥要过来代替世子,更连周玥来京的路线都说的一清二楚……不然,你们以为世子如何能去的那般及时……”
眼瞧得座上几人神情有些凝重,胡敏蓉终于觉得郁涩的内心舒服了些:
“甚至现在这盘大棋,程明珠也是知道最后的结果……”
这些话程明珠当然没说过,胡敏蓉却早在程明珠不时看向自己时怜悯而又夹杂着些看轻的眼神时领悟到,胜利者是谁。
“其实知道结局如何的,不止程明珠,还有袁小姐,对不对?”胡敏蓉看向蕴宁,意味不明。
“不错。”蕴宁笑着点头,胡敏蓉神情顿时一震,就是梁春,也现出戒备的情形,“所谓得道多助失道寡助,谁会胜利,那不是一目了然吗。”
胡敏蓉一颗心沉得更快,蕴宁的模样瞧着像说笑话,偏是里面又透着说不出的笃定。
梁春没有接触过程明珠,倒还没有多大触动,胡敏蓉却已是焦躁不安,好半晌长出一口气:
“即便你不肯承认,旁人就不知道你的底细了不成?程明珠临死前说,你跟她,是一样的人……”
“一样死过后,又从地狱里爬出来的人……”
“你怎么知道我和她一样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呢?就不能是从天上过来的?”
“我们两个立场不同,代表的力量也不同呢。”蕴宁依旧笑的云淡风轻,“程明珠自然是下了地狱的,所以爬出来后,她选择了你们;而我,却是从另一个相反的地方来,所以,得我佑福的一方,必然会化险为夷,事事顺心如意……”
蕴宁静静坐在椅子上,本是极平常的坐姿,却不知为何,落在胡敏蓉眼里,却是无端端的就多了些圣洁之意。一时有些惊魂未定,又想到程明珠身上的诡异之事,竟是越发有些畏惧之意。
“那你倒说说看,太后娘娘下一步准备做什么?”梁春悄悄扶了胡敏蓉一把。
“我算算啊。”蕴宁盘腿闭目,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不大会儿睁开眼,“准备饿着我们?”
陆瑄上一世的性子可要比这一世闷些,可即便如此,那么长的相处时间,依旧不妨碍他捡些朝堂上的事情说给蕴宁听。
几乎等同于囚禁的生活中,陆瑄讲授的一切自然充满了奇幻色彩,让蕴宁听得津津有味。
方才和胡敏蓉的话自然全是胡说,“饿着”这事却是即将发生的。
记得不错的话,这会儿被请进慈宁宫的命妇可不止陆袁两家。应该还有五六家占据着紧要位置的人家。更甚者胡太后竟然用了最无耻的手法,那就是饿着她们。
哪个受不住了,愿意给自己儿子或者丈夫写服软的信,就让哪个吃一顿饱饭。
这法子听着简单,从小受过饿的蕴宁却比谁都明白,分明是最考验人的意志力的。
“她真这么说?”胡太后倏地抬头,太过震惊之下,连旁边的茶杯都推倒地上——
“请”进宫中的这几个命妇,全是皇上的心腹干将。
会这么做,胡太后也是死马当作活马医,决战在即,能起到作用自然好,不起作用的话也没什么损失。
而把人饿着可不是胡太后刚刚起的念头?
“竟然真让她,猜对了?”胡敏蓉脸色一下煞白,只觉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咽了口唾沫道,“不然,不然,找人,找人杀了她……”
“她还说了什么?”胡太后却是并没有如她所愿。
胡敏蓉忙把蕴宁说过的话,一一重复,甚至怕影响胡太后的判断,连语气神情都尽力模仿:
“……这袁蕴宁,真是,真是个妖孽吧,不然,不然,让人放火,把她烧死?”
胡太后浑浊的眼中也涌起股强烈的杀气,却在记起蕴宁嘴里关于她和程明珠不同的论断时又开始胆战心惊——
若然她真是上天派来顺应天道的哪一方,自己真杀了她,岂不是要惹得上天震怒?
越到老年,越是笃信那些虚无的东西,更别说,蕴宁这会儿却是给出了最震撼的证据。
甚至乱七八糟的想头中,胡太后还想到一点,莫不是袁蕴宁其实是上天派下历劫的神仙,那样的话,就更不能让她死了。
左思右想之下,竟是除了之前想到的把人饿着让她自己服软,短时间之内,再不能有其他更好的方法。
眼看着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