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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伯,咱们走!”
却是不自觉回头朝包围圈中的黑衣人看了一眼——那个人给自己的感觉,怎么这般熟悉……
两人跌跌撞撞往乱坟岗方向疾奔,好在众人来时的车马还在。
“小姐快上车。”张元清直接就要去拉车。
却被蕴宁制止:
“咱们骑马。”
从自己离家到这会儿,已经过去了小半个时辰了,坐马车往如意楼去的话最快也得半个时辰……
袁家人善战,无论男女都会几手拳脚,蕴宁倒是没跟着练过,骑马上却还算过得去。
主仆两个很快上了马,蕴宁一扬马鞭,那马有些受惊,猛一尥蹶子,差点儿把蕴宁甩了下去。又原地转了一圈儿,才撒开蹄子往乱葬岗下疾奔而去。
张元清吓了一跳,忙一夹马腹,从后面追了过来。
由张元清的马在前面引着,蕴宁的马也渐渐驯服。
两人很快上了官道,照这样的速度,不耽误的话,再有小半个时辰,应该就能赶到如意楼。
蕴宁只觉心急如焚,即便被颠的头晕眼花,好几次都差点儿从马上滚下来,却是一点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正自疾行,跑在前面的张元清猛一勒马缰绳:
“迂——”
却是前面大路上正有一大群人站在那里,有摆设香案的,有安防纸人纸马的,竟是要祭祀的模样。
听见马蹄声,当即有人出来,远远的吆喝道:
“兵部尚书府在此祭祀,闲杂人等不许靠近!”
胡家的人?
张元清愣了一下,忙也高声道:
“这是我们朱雀桥陆家少夫人,有急事赶往京城,还请贵府行个方便。”
却被对方断然拒绝:
“谁家都不行!今日祭祀事关我家二小姐来世轮回,仪式不结束,任何人不能通行。”
随着他话音一落,又有一群道士出来,竟是围着香案摆阵的模样。
“不用跟他们废话!咱们冲过去!”蕴宁说着,从怀里摸出几包药扔给张元清。
张元清接过来,直接撕开,两人同时呼喝一声,朝着拦在前面的胡府家丁就冲了过去。
明明瞧着对方不过一双老弱罢了,再想不到竟是这般悍勇,那拦在前面的下人吓得忙往旁边躲。
“袁蕴宁,你敢!”一声厉喝随即传来,却是胡敏蓉,正从旁边马车上下来,她的旁边还站着一个十八九岁的清秀男子,瞧见马背上的蕴宁,男子眼睛中闪过一丝阴毒之意。
“胡敏蓉,让开!”蕴宁怒声道。
“袁蕴宁,你莫要欺人太甚!”胡敏蓉脸色发青,星眸中又隐隐含泪,“我妹妹遭遇不测,年少早夭,好容易请高人推算了今天这么一个黄道吉日,助她早入轮回……你若是还有半分怜悯之心,就莫要行此丧尽天良之事……”
“好……”蕴宁两眼中几乎能喷出火来,下一刻却是敛尽情绪,一步步靠近胡敏蓉。
“啊呀,陆夫人瞧着怎么受了伤?”胡敏蓉身边的年轻人上前一步,看似殷勤的伸出手,“不然,小人扶夫人下马?”
却被蕴宁一鞭子摔开:
“滚!”
男子猝不及防,脸上狠狠的挨了一鞭子,又有些被蕴宁气势吓到,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
“你——”
胡敏蓉脸色又难看了几分。两人之前不是没打过交道。只胡敏蓉从未把蕴宁放在眼里,一直认定蕴宁除了生的尚好之外,其余则乏善可陈。
是以每次面对蕴宁,都有一种高高在上的感觉,这会儿却是无端端多了些危机感,当即喝到:
“来人,请陆少夫人旁边坐着观礼……”
不想这边话音一落,那边蕴宁已是直接扔出了一包迷药来,胡敏蓉即便离得远,却依旧觉得一阵头晕,等回过神来才发现挡在自己身边的家丁已经尽皆软倒,大惊失色之下,已是气急败坏:
“袁蕴宁,若你敢破坏了我妹妹的轮回之祭,胡家必要你拿命来偿!”
更是后悔不迭,不该轻敌,还想着袁蕴宁带着个受伤的老仆,只能乖乖被摆布,如何也没有想到,她身上竟带的还有这么强的迷药。
忙要叫人拦住,蕴宁却已冲到近前,一下拽住胡敏蓉,拔下头上簪子对准胡敏蓉的脖子:
“都退下,让我过去,你们大小姐自会无恙,不然,就等着给你们大小姐收尸吧。”
口中说着,手一用力,胡敏蓉痛的“啊”了一声,眼泪跟着就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