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体会,这次来帝都,更是亲耳听到皇祖母也夸奖过,说是当初遇有刺客,多亏封烨舍身相救。
别瞧着这么多人,但凡封烨不想别人认出自己是谁,绝没有人能认出自己来。
封烨哥哥这人最是面冷心热,还记得幼时那次,一开始他也不想管自己,可自己一哭,立马就心软了。
这般想着,只觉心肠一片酸软,瞧着封烨的视线里有喜悦更有笃定和希冀——
封烨哥哥一定不舍得瞧着自己名声有损的。
只可惜想的有多美,现实就有多让人崩溃
封烨抬手格开云阳:
“郡主,请自重!”
尤其是“自重”两个字,音量可是不小,重锤一般砸在云阳郡主身上。
“堂堂武安侯府嫡小姐,怎么竟生着这般厚的脸皮?袁蕴宁,凭你再是清河县君,也没道理拽着封大人纠缠不休!”
一个阴毒的声音随即响起,却是换好了衣衫的胡敏君。
方才被云阳郡主直接赶下宴席后,胡敏君简直要气疯了,好在胡敏蓉很快派人赶了过去,告诉她莫急,待会儿一定让她看场大戏,如何也会帮她出了心头一口恶气。
还想着莫不是哄自己吧,没想到还真成了。
即便女子心虚之下有意往封烨身后躲,可那灿若云锦般的斗篷一角却出卖了女子的身份,无疑正是袁蕴宁无疑。
胡敏君这一声叫的极响,水榭中的蕴宁正好施针完毕,听到这声音不觉一激灵,下意识的回头,却发现之前躺在地上的封烨早已不见了。透过阑槛缝隙,正瞧见封烨和站在他身侧的云阳郡主。
一时头皮都是麻的——
自己迷药之下,封烨怎么还能这么快就醒了?更不可思议的是醒了后竟然没有把自己给杀了不说,还直接悄没声的离开了?
再瞧瞧后面气势汹汹的胡敏蓉等人,更是手足冰凉。原来清柔会孤身一人昏迷在这里不是没有原因的,分明就是为了把自己引过来。
还有封烨的表现,怎么竟有护着自己的意思……
那边云阳郡主已是彻底慌了手脚,瞧着封烨的神情是全然的不敢置信:
“封烨哥哥,你真这么狠心?”
封烨的回答是往旁边侧身,让云阳郡主彻底暴露在来人的面前:
“郡主怕是醉了……你们既然过来了,就赶紧把人扶下去吧……”
清冷的嗓音轻飘飘散开,很快消失在碧波荡漾的湖泊中,明明声音不大,却似是九天上突然滚下的惊雷,炸响在胡家姐妹并一众贵家小姐的头顶上空——
今儿个能有资格到这里的,要么是帝都新贵,要么是老资格的世家小姐。
鉴于眼下帝都诡谲的形势,来之前除蕴宁外,几乎全被家人细细叮嘱过,可以无功,但绝不能有过。
所谓的“过”,自然就是得罪庆王府。
眼瞧着太后权势日重,庆王即便眼下还在藩地,可随着太后日益鲜明的态度,无疑对帝都的影响越来越大。
这会儿之所以会跟着胡家姐妹前来,一则有些人以为,身为胡太后的娘家,可不天然就是庆王一党?同胡家示好,也算是间接向庆王递交了投名状。
至于另外一些人,有看不惯蕴宁想跑来看笑话的,也有和袁家交好,想要看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的。
可所有人都没有想到,这场仓促间上演的大戏主角,并不是袁蕴宁,而是,云阳郡主。
更让人意外的是云阳郡主的态度。
毕竟封烨瞧着,明显是醉酒的模样,会跑到这样清冷的所在,怕是就有醒酒的意思。
云阳乃是主人,作为绝对的主角,跑到这里已是可疑,更别说方才大家可是隐约听到“自重”两字。
且即便封烨口口声声说云阳郡主醉酒,可她那模样,那有一点儿醉的样子?
再回顾之前情景,怎么想怎么都想云阳郡主纠缠封烨的模样。
那可是杀人不眨眼,身上背负了不知多少条人命的魔鬼啊。
平日里别说女子,就是朝中大臣,但凡还重视家族名声的,就无不是对这封烨避之唯恐不及。
听说即便上朝时,除了封烨手下的锦衣卫狗腿子,和一些实在上不得台面的,不论文臣还是武官,不是万不得已,都不愿和这封烨扯上关系。
畏惧之外,更有厌恶之意。
毕竟从古到今,似封烨这样的酷吏,从来没有能得善终的,何必为了这样注定被钉在耻辱柱上的人惹了一身骚……
云阳郡主也不知中了什么邪,竟是会和封烨纠缠在一起……
偏是这样的阴私事,还让大家撞上了。
云阳郡主心里不定多怨恨大家呢。要是因此被庆王府惦记上,也委实太冤枉了吧。
都是这胡家姐妹,怎么就不能消停点儿呢?
不是她们说要往这里来,大冷的天,谁愿意到水边溜达?
胡敏蓉可不是同样目瞪口呆?
所有人异样的目光,正是胡敏蓉之前认定蕴宁会面临的局面。
甚至眼前这一切,全是自己和表兄商量之后谋划的——
龙井竹荪汤里加了特殊作料,袁蕴宁吃进去后,人就会陷入幻觉之中,到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