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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想着许是小辈无知,彼此之间起了些龃龉,有妻子出头,便能很快解决。不料却接到消息说,方简的腿被踹折了,把个周宇良给惊得,差点儿把茶盏打翻。匆忙带人过来时,又接到裘氏派人急报,说是西边栈桥那里还闹出人命来了。
周宇良真真是给气到火冒三丈,也顾不得考虑会不会惊动旁人,赶紧点人过来。
待得瞧清楚此中局面,更是庆幸来的及时——真被这些人走脱了,说不得家里会有大麻烦。
当下直接拦住去路,鹰隼似的视线在众人脸上一一扫过:
“诸位何必如此行色匆匆?外面方公爷已然到了大门外,余下各位也很快会有家人过来,大家还是坐下把事情说清楚,再行定夺的好。”
周宇良话音一落,他身后的随从当即压了上来。来之前明显是做了充足准备,这些人一看就能瞧出分明俱是有功夫在身,甚至人人手中还都携有武器。
意思竟是再明了不过,丁芳华等人真是硬闯的话,少不得就要兵戎相见。
“如周大人所言就是。”陆瑄笑意不达眼底——
因救人而伤人是一回事,和朝廷官员发生流血冲突却是另一回事。周家这么气急败坏,怕是和这些匈奴人有些关联。
只可惜越是这般,怕是事情越不好捂住。既然周家这些当事人都不在意,自己也乐得成全。希望这位周宇良大人到时不要后悔才是。
周宇良心里登时一突,说不出来哪里不对,却就是觉得不妙。好在这些人既然愿意留下来,事情就还有转圜的余地,毕竟,那袁夫人一介女流,余下几个乳臭未干的黄毛小子,还能掀起什么大浪不成
毕竟各府当家人的眼光,又岂是妇人或者小辈能比的?周宇良却不相信,他们会目光短浅到因为一个六品小吏之女,就舍得得罪周家这样一个满门清贵的大家族。
更甚者,如果真是那样的话,周家也没什么可怕的,所谓你不仁我不义,既然撕破脸皮了,就没有什么可顾忌的,这些匈奴人想要走出周家,根本想都不用想。
当下沉着脸一挥手,那些护卫果然退开,却依旧紧握手里兵器,虎视眈眈瞧着众人,一副随时都会扑过来的样子。
袁家一干下人未免有些惶恐,陆瑄和袁钊钰却俱是丝毫没有放在心上——
比这更出格的事,陆瑄也不是没做过,陆阁老会如何反应,却是不在他考虑之中,眼下最要紧的是不要吓着蕴宁便好。
至于说袁钊钰更是胸有成竹。怕是父亲比自己还想要寻周家晦气,毕竟这几日也能瞧出来,对失而复得的女儿,父亲可不是一般的在意。结果竟然在周家险些出了大事,不气坏才怪。
至于说蕴宁,却是依旧浑浑噩噩,明显还没从之前的巨大冲击中回过神来。竟是只管揪着陆瑄的衣角,木木的站在那里。那般模样,当真是可怜兮兮至极。
丁芳华瞧着又是心酸又是难过。低声对身后的仆妇吩咐了句什么,很快便有下人离开,不过片刻又回转,竟是搬桌子的搬桌子,抱凳子的抱凳子,更甚者还拿了不少点心茶水回来。
依次摆在蕴宁三人面前,哑着嗓子道:
“这么久,你们都饿了吧?先吃点东西垫垫,等待会儿再去吃些好吃的……”
尤其是蕴宁,真是太瘦了。倒是和家里其他孩子一般,生的一般高挑身材,可就是,也太纤弱了……
可擦干眼泪一转脸,再对着周宇良夫妻时。
丁芳华立时就恢复成了威仪天成无比霸气的侯夫人,一副只要递给她一把剑,随时都可以为了护住女儿上战场的模样。
令得周宇良恼火无比,心说还真把这里当自家了,吃不了寿宴,就直接拿点心,就是这吃我们的用我们的,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不说,还要摆出一副随时闹翻掂家伙火拼的模样又是几个意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