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原先有些萎靡的袁明珠身边侍候的人也跟着重新挺直了腰杆——
要不就说整个武安侯府,明珠小姐才是最受宠的呢。
“那程家丫头,倒是让人有些意外……”书房里,武安侯府的当家人袁烈正坐在书案旁。
袁家人是出了名的好相貌,袁烈三十多岁的年纪,身高足有九尺,肩宽腿长,挺直脊背坐在太师椅上,当真是宛若风中劲竹,清华无双。
坐在袁烈对面的可不正是袁钊钰,闻言点了点头,却是颇有些遗憾:
“端看行事,确然算得上奇女子,爹爹不知道,祖母她老人家可是稀罕坏了……只可惜脸却是毁了的……”
语气中有着自己也没有察觉的一点怅惘。
“容貌什么的,不过是个皮囊罢了,难得的是那等心性……”袁烈凤眼中也闪过一丝欣赏。当日得了两个突厥人后,袁烈亲自去了一趟现场。却是骇然发现,当时珠姐儿和韵姐儿站的位置,竟正好就在两个突厥人的正前方。
换句话说,如果不是程蕴宁突然出现,即便受了重伤,那两个突厥人依旧可以如探囊取物般掌握两个女孩的生死。
更别说站在程蕴宁藏身的地方,可不是正好把那凶险情形尽收眼底?
“能在片刻间想好如何做,更难得的是直面危险时那份镇定……便是你们兄弟在场,也就能做到这般罢了。”
爹爹还是第一次这般夸赞一个女孩子呢,袁钊钰心里未免有些吃味,实在是便是对他们兄弟,爹爹也从来没有用过这般赞扬的语气。
“那栖霞山庄……要不要跟程家小姐说,再换个大些的庄子给她?”袁钊钰又想到一事,之前袁明珠闹得厉害,还病了这么久,袁钊钰说不心疼是假的。更别说,曾祖母还特特把自己叫了去,再三嘱咐……
“袁家人从来言出如山,如何能随意更改?”袁烈却径直给否定了,甚至语气里欣赏的意味更浓,“山庄交到程家姑娘手里,倒是再恰当不过……”
说着随手把桌案上的一个红木匣子推过来:
“你瞧瞧。”
袁钊钰狐疑的打开木匣,却见里面并排躺了九个白玉瓷瓶。
拿起最上面的一个,拔开小巧的塞子,一股清雅的幽香顿时扑面而来。饶是袁钊钰这等不喜熏香的,也觉通体舒透,精神为之一振。
不觉心悦诚服:
“外人只说程仲医术了得,倒不想还能做得这么一手好香料。”
袁烈摇摇头:“钰儿却是错了,据程家来人说,这些香料却是全出自程家那个小姑娘之手,还说,以后咱们家用的香料,程家包了,除此之外,”
又推过来另一个一模一样的木匣:
“这是短短几天内,程家利用山庄的药物做出的药膏,于陈年旧伤,最有奇效,便是以后程家回春堂研制出来的疗伤药物,都会优先送一份过来……”
听程家来人的口气,分明是胸有成竹,很快就有好的药膏问世的模样……
“这样通情达理的祖孙俩,只送出一个栖霞山庄,为父还觉得有些亏欠他们呢。”
袁钊钰点了点头,便也不再说什么了,却是提到了那两个突厥人:
“听说有一个还是突厥王族?”
袁烈点头,却是睃了一眼儿子,颇有些感慨:
“陆家那个小子,果然不是池中物,小小年纪,便这么多心眼,对陆家而言,也不知是福是祸……”
这次竟是把自己也给算计进去了——
前些时日,手下巡城时,却是接到线报,说是有人走私官窑瓷器,当下带人查获了足足七辆大车。
原也没太当成一回事,再不想,其中竟还有一辆车子,竟是要运往胶东庆王府的。
打开来,倒也没有什么违禁品,车上可不装满了茶叶丝绸和上好的瓷器?唯一让人意外的是车子的主人,竟是陆家二房陆明廉次子陆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