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知道,温时意忽然兴起说要来榕城三中的食堂吃午饭,心思一定不单纯。
果然,在这里巧遇了陆时欢。
只是关定成没想到的是,温时意竟然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跟着陆时欢离开。
他庆幸的是,现场没有人将先后离开的陆时欢和温时意联系到一起。
没有人知道他们曾经交往过,是前男女朋友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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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时欢离开食堂后,并没有立即回教育区。
她拐进了食堂旁边的那条小巷子,去巷子最里面那里的公共厕所上了个洗手间。
这个公共厕所十分老旧,使用的人已经很少了,大家都会去不远处小卖部旁边新修的公厕。
所以陆时欢从厕所里出来时,巷子里很安静,只隐约看见一个男人,靠在巷子里的墙壁上。
大概没人注意到温时意也拐进了这条巷子,所以四下除了他和陆时欢,并无其他人。
他前脚从食堂出来,后脚便有保镖帮忙拦下了那些想追着他出来的学生们。
估摸着连保镖们都没看见他跟着陆时欢拐进了巷子。
正思虑间,陆时欢从洗手间里出来了。
正打算点烟的温时意犹豫了一下,还是把烟盒塞回了裤兜里,夹了一支没来得及点燃的香烟在指间,慢慢脱离了墙面,站直了身体。
他目光沉沉的看着迎面过来的女人,脑袋里还回荡着刚才在食堂里,她与她那名同事说的那些话。
说什么他所呈现出来的好的一面,都是靠经纪公司包装的。
还说什么看人不能看表面……
她几个意思啊?
分手不到三个月,就学会在外人面前说他坏话了?
温时意当时心里便憋了一口气,碍于是公共场合,才忍着没发作。
后来看陆时欢头也不回的离开,他实在是忍不了了,便头脑一热起身跟着她出来了。
看她进了公共厕所,温时意便靠在巷子里的墙上静静等着。
期间他思绪杂乱,想了很多,怎么理都是一团乱麻,心情倒是越来越烦躁了。
本来打算抽根烟冷静一下,结果陆时欢在这个时候出来了。
温时意忽然想起她不爱闻烟味这件事,便压下了心头那股烦躁,把烟盒和打火机一起揣回了裤兜里。
指间夹着的那根没点燃的香烟,大概是他最后的倔强。
直起身后,温时意冲着迎面过来的陆时欢张了张嘴,如往常一样自然,想跟她说话。
没想陆时欢却目不斜视的直接从他面前走过去了。
那一副把他当空气,目中无人的样子,彻底点燃了男人心里的火。
他皱眉,快走两步追上去,一把扣住了陆时欢的手腕:“你站住。”
陆时欢站住了,是被迫的,因为温时意抓着她手腕的力道很大,根本挣不开。
可即便是站住了脚,陆时欢也没回头瞧过温时意一眼,仍旧把他当空气一般。
她冷着一张俏生生的脸蛋,周身萦绕着一股生人勿进的气息,摆明了是抵抗温时意的靠近的。
可那男人恍若未见,只气得轻笑了一声,问道:“你刚才跟你同事说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
“故意在别人面前贬低我,有意思吗?”
陆时欢听了,总算明白了温时意来找她的本意,也终于愿意施舍他一记眼神,语气淡淡:“故意贬低?”
“我怎么记得,我刚才只是在陈述事实而已。”
还有许多更糟糕的话,她还没说出口呢,这就听不下去了?
陆时欢冷漠的态度像细细的针扎在温时意的心里,不是特别疼,却让人忽视不了那种细微绵延的痛感。
他凝眸看了她好一阵,在陆时欢第三次想要从他掌心里抽走手腕时,温时意冷冰冰地开口了:“欢欢,我的耐心是有限的。”
“欲擒故纵的把戏玩多了,可是会适得其反的。”
他这是在明着提醒陆时欢不要再继续作下去,这种时候她就该给出一个台阶,让他们两人能顺着台阶下去。
可陆时欢却像是听不懂他的意思似的,轻轻挑了一下画得精细的眉毛,似笑非笑:“温大明星这是在说什么胡话呢?”
“我什么时候跟你玩欲擒故纵的把戏了?你莫不是电视剧看多了,脑补过了度?”
她讥讽地打量他,嘴角勾着浅浅的弧度。
那是温时意没见过的一面,肆意不羁却又明媚动人。
他看得有些愣了,抓着她手腕的力道松了一些,竟被陆时欢找到了机会直接挣脱了他的禁锢。
不仅如此,陆时欢还飞快往后退了几步,彻底拉开了他们之间的距离。
两人隔空相望,陆时欢敛了笑,语气沉沉道:“请你记住,我们已经分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