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可爱, 你前面都跳过了吗? “旬月里来去, 日子都是可以歌唱的旧事, 假使记忆模糊,很多年后我依然会记得跟我搭话的第一个朋友。”
旁边有老师的小字批注:扣题精准,文字优美感情充沛……
钱文恩有点懵,捏着作文纸仔细想了会儿,深沉地问:“季姐, 分班后第一个跟你搭话的, 那个, 单人旁的他, 是我吧?”
季郁:“嗯。”
钱文恩又低头看了眼她的作文纸, 喃喃说:“可你完全没有表现出很喜悦的样子啊。”
“你也没对我笑。”
“还让我滚,滚远点。”
季郁:“怎么会呢?你是不是记错了。”
“没,”钱文恩非常诚恳地点点头说, “你就是让我滚远点。”
季郁弯指在桌面不耐烦地轻叩下,抬眼看他问:“哦?我真的这么不友善了?”
似笑非笑的表情,以及微微上扬的语气。
“……”
“没有,你特别友善, 是我记错了。”
季郁微笑:“对你笑了吗?”
钱文恩忙不迭地露出一个属于狗腿的笑容:“笑了,你笑了。”
……
这两天的气温实在变幻莫测,昼夜温差大。
早晨飘过两朵云把光线全都挡住了,季郁只穿着一件薄开衫,觉得有点冷,不过没有办法也只能挨着。
中午, 吃着午饭,她觉得头晕沉沉的。
干巴巴的炒面勉强吃掉半碗。
顾惠仪时不时瞅瞅她脸色:“你是不是生病了,看着怪憔悴的,还有,”她伸手指指自己眼下那圈,“你这儿常年乌青啊!”
“没事,”季郁笑了下,“比不起睡足十小时的人很正常。”
她的黑眼圈其实不严重,只是皮肤白才显眼。
“吃完了?”
“嗯。”
季郁放下筷子,两人就可以端起餐盘走了。
顾惠仪手里的餐盘丝毫未动,怎么拿来的就怎么倒进蓝色大垃圾桶里,她嫌食堂的伙食太差。
回到教室,季郁拿杯子去接了温水,小口地喝着。
嗓子还是有股冒烟的感觉。
看看离下午的课还有一段时间,她想了想,让顾惠仪陪着去了趟校医务室。
量过体温,果然有点低烧。
校医找了半天药,手边没有找到合适的,于是头也没抬地跟她说:“我给你写张条子,你看要不要早点回家休息吧。”
季郁只好拿着这张校医手写的病假条走了,但她不打算下午请假。
“你也不用,”回教室的路上,顾惠仪使劲游说,“不如把请假条给我吧,我早点回家明天给捎盒药来报答你一下。”
季郁给她仔细看眼:“姓名日期都写好了,没法转让。”
“明天我病早好了。”
俩人转身进教室。
大家都吃完午饭陆续回来了,不少人在写试卷,还有的在准备下午英语课的抽背。
顾惠仪“诶呀”了声,连忙跟着到她座位旁边,不放弃撒娇,“没事儿的,名字可以划掉重新写,反正你名字不长,就当校医写错了俩字。
“给我吧求你了!”
她捏着那张请假条不肯松,可怜兮兮。
季郁知道她想躲英语课的抽背,笑了笑,刚松手想给她,被另一只手抢了过去。
“什么东西?”
钱文恩好奇地伸手抢过来看,“哪里来的请假条?”
“我可以要吗!”
季郁无力地趴倒在桌上,瓮声瓮气说:“谁给我带盒药来,假条就归谁好不好。”
许润玉整理着刚把收上来的作业本,闻言看了眼她。
“限时吗?”顾惠仪只知道自己家附近的药店,可都到家了,谁高兴下午再冒着被教育的风险回学校,“明天给你带两盒好吗……”
季郁有气无力地说:“你走开。”
许润玉抱起作业本站起身时,忽然关切地问了句:“你生病了?”
“……”
季郁抬脸,幽幽地看了她一眼。
顿了顿,才“嗯”了声。
钱文恩看着病假条上写的低烧,摆摆手,“没事儿,有点发烧,她不严重的。”
顾惠仪立马踩了他一脚,翻着白眼:“严不严重你由说了算?”
钱文恩:“操,这双,新鞋,贼贵!”
“我知道。”
“知道还踩?”
“知道才踩!”
见两人又要开始斗嘴,季郁忙脑子发胀地扯着顾惠仪的袖子,“姐姐,饶我一条命,去后面闹。”
“好,我不跟他烦,你还要喝水吗?我去给你倒点水。”
许润玉顿着还没走,又说了句:“我等会儿正好顺路,去帮你拿盒药吧?”
季郁:“医务室没药了。”
许润玉想了想:“那没事,我有个学妹在六中离这儿很近的,我顺路去下。”
季郁闻言从臂弯里抬头,盯着她看几秒,“不用了。”
“谢谢你的好意。”
又轻声说了句,“去哪儿能顺到这个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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