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郁长睫眨动, 还未来得及有所反应, 谢怀柔就已经松开了她了,“臣有罪……”
她语气极轻,季郁还是连蒙带猜着才听出来的这三个字。当下极为光火, 她眉毛皱成一团地瞪着她。
还未叱责, 就见她抿着唇勾出一抹淡淡的笑意来。
下一秒, 季郁又被她扣住下巴亲吻起来。
季郁:“……”
她一手往下紧紧揽住她的腰,一手托住她脑后,好像舍不得让她难受似的,舌尖探入她口中,也只是极温柔地试探, 轻碰她的牙关。
有种不管不顾的味道。
季郁顺从地启唇,任她唇舌探入,毫无章法却热切地吮吸舔舐着。
唇舌交缠着的深吻。
季郁环住她的腰回吻, 明明知道自己还没有喝醉,脑中却有些眩晕感。
轻轻气喘着,有几分茫然,揽住她腰的手臂越收越紧。
嗅着她身上那种说不出的气味。
谢怀柔随身佩戴的香囊总有股药材的清香苦涩, 混合着这儿的熏香, 好闻得要命。
清冷冷的气味, 都显得**浓厚起来。
吻了许久, 季郁渐渐喘不过气来。虽然不情愿松开。
她扭动身子轻微地挣扎了下,“嗯……”
谢怀柔惊醒似地松开她,如同一个犯错当场被人抓住的孩子般垂下眼睫半响不语, 赧然低首,目光偷觑她。
见她脸上并无厌恶抗拒之色,只是靠在她怀里无奈地喘着息看她。
谢怀柔心中软得不行,唇瓣又无限留恋地贴在她唇上,一下又一下,浅啄起来。
眼神迷醉,一副中她毒的模样。
季郁忍不住咧着唇笑,手扯住她的衣襟,稍稍离远些分开来。
不再让她亲。
“……”
片刻沉默,烛火映在她脸庞半明半暗。
谢怀柔粉着脸,长睫衬托着那双的漆黑眼眸凝在她脸庞上,一瞬不瞬地望着她,神情几乎渴望。右相大人浑身的冷淡自持消失的半点也没踪迹。
“臣有罪?”
季郁想着她方才的话,不明意义地复述了遍,似笑非笑,抿着唇柔声问:“那姊姊下一句要说什么?让朕恕罪吗?”
谢怀柔垂眸未语。
她脸上那种默默忍耐的神情,泛红的脸颊和湿润的目光,让季郁心头燃着一股想要狠狠地欺负她的**。
“姊姊……”季郁语气带笑地哄了句说,“无妨,朕海量。”
她身子贴过去,直到把她挤到身侧的墙角处,双腿一跨,坐到她身上。谢怀柔不自禁地抬手缓住她的腰,旋即仰起脸。
季郁捏着她的下巴,腰肢贴合,眼里倒映着光极亮。
背后是张灯结彩的街市。
低头,便又是深吻。
情正浓时,季郁的手一如既往不安分地去解她的腰封,顺着腰身继续往内探入,纤腰薄肩,肤如凝脂的触感使人心头的火烧得愈旺。
谢怀柔眼睫眨动得有些快,轻轻喘气,却木木地坐着并未反抗。
“姊姊……”
季郁余光瞥见木案上燃着的香炉,怔愣地记起来这是在哪儿,京城最大的青楼,屏风后必定搁置着香软卧榻。
她迟疑着,动作停顿片刻,低下眼来,唇瓣轻柔又规矩地吻了吻她的脸颊。
“天色不早,我们得走了。”
地方不合适,那方收拾得干净整齐的香榻,不知睡过多少王孙公子达官贵人,抱着妓女一夜寻欢之地,她若是就在这儿要了她……
不合适。
季郁不舍得这样对她。
谢怀柔闻言还是没说话,醉后的她仿佛比平日里更加沉默许多,微微偏开眼睫,使人探不明她眼底神色。
“傻姊姊,”季郁帮她整理好衣衫,决定回宫,还是有点郁闷地捏了捏她脸颊软肉说,“除了我,你再也不许陪别人喝酒。”
谢怀柔眼眸闪了闪,唇上扬了一瞬。
似欲有所言,最后却还是没说什么的柔顺点点头,“好。”
“臣谨遵圣旨,”
声音柔的,天边的皓月听见都忍不住躲到了云翳里去。
今夜,又有谁说得清是谁放肆谁呢。
—
翌日早朝。
季郁依旧把她唤到跟前面禀,商量事宜,处理朝政,面色神情和说的话都自然到仿佛昨夜无事发生。当然,谢怀柔也是这样。
两人心里在想什么。
只有各自知道。
直到奏折处理完毕,季郁屏退了女官留下谢怀柔一起用膳。
两人私下独处时,她照例唤她姊姊。
“姊姊昨夜睡得可好?”
“很好,”谢怀柔望着她乌黑黑眼眸里漾着的水光,像只小狐狸,她按兵不动地把话抛回去,“陛下如何?”
“喔,不太好,做了个讨厌人的梦。”
季郁扬着笑,嘴上说是讨厌,却明显不是这个表情。
“姊姊,伤如何了?”
谢怀柔表情一僵,忍住羞赧说:“臣无恙,多谢陛下牵挂,”
昨夜,谢怀柔刚走出碧澜阁就磕到了额头。
她没留意到挂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