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姜月姝如?愿以偿地喝到酒,就不能赢。可他若一直输……
周元毅再三思量,还是决定先哄人。
他连输四局,算上腰带和鞋袜,已经脱至中衣。
悠然躺在贵妃榻上,迷瞪着醉眼品酒的小妖精丝毫没有察觉到不对,甚至还笑话着堂堂豫王殿下稀烂的划拳技术。
然后她就输了,毫无征兆。
姜月姝连赢十几局,此时极为自信,瞥了一眼周元毅,不服气地嘟囔,“侥幸而已。”
接下来的赌局,她竭力维持着清醒的神志,却节节败退,连输两局。
她比周元毅爽快多了,输了立刻脱衣裳。
只是醉得手指不听使唤,解了半天,也没解掉外衣。姜月姝索性不解了,娇妩地朝周元毅抛了个媚眼,“过来。”
周元毅微叹了口气,过去帮她把略显凌乱的衣襟整理好。
姜月姝紧紧地拧着眉,不悦道:“不是这样,帮我解开。”
周元毅把她抱到床上,没有再陪她继续胡闹,“你醉了。”
姜月姝冷艳的唇角半勾,一把揪住周元毅的头发,拉着他倒在自己身上,“充什么正人君子,你不就想要这个?”
周元毅的确想要,但他看着姜月姝眼中隐隐的悲伤,只怜惜地吻了吻她的含泪的眸子,“你不愿意。”
“谁说我不愿意?”姜月姝强撑着胡搅蛮缠。
“你醉了,说的都是胡话。”周元毅给她盖好绫被,“你记着,我不是柳下惠,但我希望无论我们之间发生什么,你都是情愿的。”
姜月姝掀开被褥,死死抓住他的袖子,“你若走了,我就去院子里随便叫一个人进?来。”
周元毅眉眼霎时一厉,警告地看着姜月姝。
她的手很微不可查
地颤了颤,但仍倔强道:“我说得出,做得到。你敢走试试。”
忽而想到什么,她又补充道:“你别想糊弄我,今天你若不遂我的意,明日,后日,我随时都能叫人!”
周元毅气笑了,他捏着姜月姝的下巴,气道大得几乎要将之捏碎,“你威胁我?”
姜月姝沉默,但毫不退让,死死看着周元毅的眼。
他双手撑在姜月姝枕边,哑而狠厉地问:“你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凭什么能威胁我?”
姜月姝莫名的心悸。
她拒绝细听内心深处的回答,不管不顾地一口咬上周元毅的脸。
自己能威胁得了周元毅,不过是凭着——周元毅在意她。
可这种在意能维持多久,一天,一月,还是一年?周元毅迟早会和贺均一样,厌烦了自己。
喝醉的人容易胡来,姜月姝心里又不痛快,几乎是在胡乱发泄情绪。
而周元毅被她气得再狠,也还是耐着性子,全程只顾着让她舒服,教?她快乐,给她温存。
末了,还要?哄哭得鼻尖红红的小野猫。
柔情缱绻,红烛高照。
姜月姝不是拘泥的性子,哭完了,兴致挺好,什么话都说得出口,描摹着周元毅的唇,吻下去的姿态甚至是深情款款的。
她演得太逼真,周元毅浑身僵硬。
姜月姝失笑,都是三个孩子的父亲了,怎么宛若个毛头小子?
她拢了衣衫,把一身痕迹遮住,却遮不住眼角眉梢的风情,宛若承露绽放的芍药,媚意深入骨髓。
“豫王若无事,便请回吧。”
她抖着腿起身,似乎很无所谓地倒了杯冷茶,一饮而尽。
周元毅咬紧后槽牙:真好。刚用完自己,瞬间就翻脸无情。
可他看着姜月姝颤巍巍的身影,好半晌,只说出一句:“别喝冷茶。”
姜月姝闻言,清清淡淡地一笑,像极了月下化妖的精怪,不以为然道:“不过一场你情我愿的欢爱,怎么豫王仿佛很挂念我?”
这句话戳着了周元毅的痛脚。
他一向宽纵的姿态瞬间维持不住,低沉的脸上隐约能见着几分残暴。
周元毅本就不是温和的性子,只是对着姜月姝,忍不住像个情窦初开的傻子。
姜月姝娘家都是读书人,贺均虽
不是什么良人,却也文质彬彬,她哪儿见过豫王这样的凶蛮人,不禁生出些悔意。
不过是想找个顺眼的人乐一乐,京城俊秀那样多,找谁不行,怎么偏找上这么个煞神?到底是亏在见过的男人太少了。
周元毅见着她脸上的悔意,神色顿时更难看了。
这算什么?用完就抛弃自己?
他黑着脸,正要把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精怪捉来教训一顿,门外突然响起敲门声。
“夫人,夫人?您睡下了吗?国公爷应酬醉了,在苑外砸门,非要?进?来。”
姜月姝脸色忽得沉下来,厌烦之情溢于言表。
“叫他滚!”
外面的人有些犹豫。
姜月姝冷笑,“姜月妍不是在我那婆婆那儿?让她请卫国公回怡安堂醒酒。”
汀和苑的下人深知姜月姝的性子,不敢再劝,应声离去。
周元毅原本要去捉人的脚步顿住,又悠哉地躺回姜月姝床上。
姜月姝心烦,把手里的茶杯摔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