峡谷之间晃悠着的风燎人, 将人心里那一点小火苗推波助澜成烈火。
身体下坠到最底端又被拉扯上来,山水秀丽的景色在眼前一晃而过。
骆虞本是想好好看看的, 但他现在只想看池穆。
池穆仍然是那副公子作派,就算头发被吹乱了也无损那股清俊感, 眉目间平添几分山水写意, 透着轻松惬意。
池穆瞧见了他的眼神, 同他视线交缠在一起。
山里风飒飒,连带着情意一同穿透人的心脏。
“池穆, 我听见了。”
骆虞的声音被风吹走,池穆听不清。
骆虞乐了,无所顾忌的放声大喊着:“我说, 我听见了!”
池穆的脸上带上几分错愕, 显然没想到自己刚刚情难自已脱口而出的话, 居然被听到了。
他并没有打算在这个时候如此仓促的吐露出自己的心声,池穆惯是个会憋着自己心思的人, 嫌少把爱语挂在嘴边,更喜欢用行动来表露自己的心思。
池穆不知所措的样子可太少见了, 骆虞瞧见后, 又是一阵放声大笑。
他都不知道是该夸池穆浪漫呢, 还是夸他剑走偏锋, 点子新奇呢。
要是以后丁睿思知道他们俩在一块了, 问他池穆是怎么告的白, 他回答在蹦极的时候说的, 那丁睿思保证傻眼。
这可太有意思了。
尤其是池穆那副‘你居然听见了’的懊恼又高兴的样子, 更有意思。
蹦极一次的时间其实并不长,在绳子没有拉力弹性的情况下,就算结束了。
在蹦极的地方底下,有停着船艇。
上面的工作人员把绳子一点点的往下放,在骆虞他们脚踩在船艇上的时候,船艇上的工作人员会帮他们把身上的装备解下来。
乘着橡皮艇,沿着湖泊的方向朝着出口行驶,再走一段路,就可以抵达山脚,拿寄存的包裹。
骆虞笑眯眯的看着池穆,品过味儿来:“合着你刚刚那个表情,是没打算现在跟我说啊。”
他把手搭在了池穆的肩膀上,往池穆身上一靠:“说说呗,要是我刚刚没听见,你打算憋到什么时候?”
骆虞原本也是计划着自己说的,但是一直在挑一个合适的时机,没想到今天这么临时起意,居然听到了某人表白的话。
池穆对上骆虞的笑眼,脑海里那天懊恼就烟消云散了:“今天。”
他原来有个周密的计划,可惜在惊喜来临之前,他就已经暴露了。
骆虞怀疑:“真的?难道你早就打算带我来蹦极?”
骆虞不太信,今天也就是这么恰好,池穆分明是才知道他想来的。
“不是这个,是我昨天和你说的秘密。”
池穆声音清朗又温柔,像此刻漫在交错于晌午与傍晚的天边的云。
“你不是说那个是发现了一个好吃的糖吗……噢……”骆虞反应过来了,拉长了声调,“你之前骗我呀?”
池穆纠正:“是制造一点小惊喜。”
骆虞被他逗笑:“可以啊你,池少爷,手段高超啊。那你怎么临时改了主意,提前把底儿透露给我了?”
骆虞是搭着池穆肩膀一边说一边往前走的,这会儿高兴的都忘了继续往前走,停在原地看着池穆,好奇着他要回答什么。
池穆:“你想来,我就陪你来了,这样你的愿望就可以实现了,不用等到很久以后。”
他说到后边声音都低了下来:“刚刚那是没忍住,我以为你听不见的。”
那正经懊恼的小模样坏了池穆身上的清冷感,骆虞怎么看怎么觉得池穆吸引人。
他们现在还在山脚这块走着,还没走到包裹寄存处。
这块地方是开辟了一个小道,夹在两座山里边,前后只能通一个人,前边还有块石头可以挡住来人的视线。
骆虞勾着池穆的手指把人压在了石头上,他同池穆身高相仿,只是略矮一两厘米,把人压着也不费劲,凑到了池穆耳边说话。
“可我就是听见了,我不仅听见了,我还想答应呢。”
骆虞声线本就是慵懒透着勾人味儿的,这会儿压低了声音更是挑战池穆紧绷的神经。
耳边的气息灼热潮湿,掀起股热风。
池穆握着骆虞的手下意识收紧了,黑眸沉沉,声音微哑:“骆虞,别在这会儿招我。”
骆虞就是仗着这地儿可能会有人经过,咬死了池穆不可能在这做些什么,听到池穆这么说,当然不可能就这么停下来。
他继续带着笑意耳畔开口:“你知道刚刚我听到的时候在想什么吗?”
“我在想啊,要不是我还晃在半空中,真想亲你一口。”
那笑意招摇极了,情意一丝一缕的往池穆心里钻。
池穆咬牙,警告似的握紧了怀里人的腰。
骆虞怕不是就想让他在这疯了。
不需要信息素的影响,哪怕只是骆虞的一句话,都能让池穆险些失控。
向来清冷的眉宇带上隐忍的神色,骆虞越瞧他这样,就越想作乱。
将禁欲者的外壳的一寸寸扒下来,露出只为他疯狂的内里,似乎是一件格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