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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机(2 / 4)

无限膨胀的皇权,强调道统高于政统的“天真”行为。哪一样不是有着很多复杂繁琐,不可言说的历史原因?

就好像,明明古华夏的封建王朝在唐代就达到了高峰时期,但是偏偏它没有顺应历史朝流走向幕后,反而是死死的压住新兴的资本主义萌芽,让其无法顺利发展成长起来一样。人性的复杂,儒家的强权,让这片土地上的封建制度就好似一只百足之虫,死而不僵。

太子妃的心里头升起隐隐约约的不安急躁,太子殿下那里却是真真切切的火-药味儿十足。

他此刻,正和死命压制自己急欲喷发的怒火的康熙皇帝,剑拨弩张的沉默对峙着,父子二人各自坚守着自己的做事风格,谁都不想让步妥协分毫。

一阵清风顺着半开的窗户偷偷的吹进来,吹动了御案上那本,太子殿下今儿中午亲自书写的出阁讲学方案,刚劲有力的笔迹,清晰工整的写着改善方案之其三,让参与的人员都可以和皇上或太子一样,安坐着听讲官讲学。

过了大约有十分钟之久,不言不语,端坐着一动不动的少年太子,数着自家皇阿玛今儿转圈圈的圈数,听着他越来越急促沉重的呼吸声,脚步声,终于还是心软了。

站起身来走到御书房的外间,把一直在火炉上保温的奶茶壶提了进来自己倒了一大杯奶-子茶,又把奶茶壶轻轻的放回去,再回来坐下来细细的品啜了一会儿,御茶房刚刚研制出来的这个新口味后,他首先开口打破了御书房这份死寂的沉默。

“皇阿玛您先别急,先听儿臣解释。”少年太子的语气真挚,神色诚恳。

可是心里面怒气翻涌的康熙皇帝,虽然停止了他躁动不安的转圈圈行为,却并没有因为宝贝儿子的心软表现而妥协,瞪着一双凌厉无比的狭长丹凤眼,属于帝王的威势尽数倾泻而来,直直的朝胤礽汹涌扑来。

胤礽看着自家皇阿玛好似困兽一样,死命压制自己就怕露出爪子伤害到他的形状,心里头更软了,放慢了语速,继续说道:“儿臣知道,自宋神宗熙宁元年开始,经筵讲学的礼仪规矩,已经有了固定的模式。”

“可是儿臣却想着,宋初的时候,沿袭汉唐制度,讲官的礼仪和他们的身份剥离开来,皇帝正襟危坐,侍奉的大臣们也安坐,轮到谁进讲,谁就自由站立或者安坐,自行搭配肢体语言的模式。

“儿臣认为,不管讲官在平时是多么卑微的身份,只要在他们给皇帝讲学的时候,言之有物,有理有据,让皇帝切实的可以学到新知识,于国于民有益处,那就有资格安坐。不是因为他们有没有一个“帝师”的名头。”

古华夏的公元1068年,宋朝神宗皇帝在位,韩维等大臣主张皇帝应该给讲臣们赐座,让他们能够舒舒服服的讲学。龚鼎臣等大臣则认为,讲臣们不过是讲解前人的学说,没有帝师的资格,“岂可专席安坐,以自取重?”

因大臣们意见达不成一致,神宗皇帝就去询问曾公亮大人,曾公亮大人直言相劝,经筵应该遵守宋初和汉唐的礼仪制度。但是当神宗皇帝听从大臣们的意见,赏赐王安石大人坐着讲经的时候,心怀忐忑,心里明镜的王安石大人并不敢坐。

因为汉唐和宋初的讲官们是理所当然,大大方方的做下来,而皇权发展到了神宗时期,却变成了“赐座”。自幼就有神童之名的王安石大人,当然明白这里面的不同。

从此以后,臣子们跪着听讲也就成了经筵的固有模式。到了前朝,经筵礼仪发展的更加严密,尊卑分明,皇帝御驾文华殿,所有的大臣都要在丹陛上行五拜三叩首大礼。

鸿肿寺官员在御座之前和讲官的前面各自摆放一张书案。赞礼官呼唱之后,身穿红袍的讲官和身穿蓝袍的展书官出列,讲官叩头行礼后,展书官就“跪着膝行”接近皇帝的书案,轻轻的打开皇帝御用的书本讲义,用鎏金小铜尺压平,不敢发出一点儿声响。

胤礽对此很是无法理解,皇帝自己没有手吗?自己不会翻书吗?这些“礼仪”的意义何在?就算是为了安全起见,也不需要如此谨小慎微的防范?汉唐那么多皇帝,有谁是在举行经筵的时候被刺杀身亡的吗?

尤其是到了明朝中期以后,帝王们大多荒于学习。他们被朝臣死谏,捏着鼻子召开经筵后,安耐不住心里的不满,就开始凌-辱讲臣。讲臣们的地位慢慢变的连奴仆宫人都不如,卑微低贱之处,就好像是宫里头不受宠的说书艺人,尊严全无。

公元1450年的经筵上,当朝皇帝让太监们在文华殿的地砖上洒满了金钱铜币,然后命令讲官跪着一个一个捡起来,美其名曰恩典。

他只要一想到,前朝那么多赤胆忠心的仁人志士,为了心里的理想抱负;为了渐渐衰退的国家;为了食不果腹衣不蔽体的老百姓们,强忍着皇帝给予的凌-辱,还是天天冒死劝说皇上经常召开经筵,心里头就激愤难平。

他们是那么迫切的,想让他们身居九重深宫,“何不食肉糜”的帝王储君,能够日不间断的接受正统的儒家教育,潜移默化的增进品行学问。

只因为他们信奉“正以人主面与贤士大夫相接,则君臣之间有聚会精神之美,有意谕色授之益,气质不期变而自变,德性不期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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