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乏术,见林晚照不在,便将她放在亭子里让他自己玩儿。
晚饭简单,把米洗过放锅里煮着,只用准备几个小菜。
花翠翠本就手脚麻利,再则加上其他心思,动作更快,几下就弄好回到小院。
果然,等她出来,林晚照还没见人。
不由得面露得色,向茂茂走去。
许是匆忙离开时忘了关好栅栏的门,茂茂竟爬出来了,此刻正坐在鸡笼面前。
出来就出来吧,也不碍事,待吃过饭后洗一洗就干净了。
花翠翠朝他走去,却在还有几步就到他身边时猛地停住脚,脸上的笑容变成了恐惧。
茂茂对面的鸡笼里盘踞着一条蛇,此时那蛇高高扬起了头,嘶嘶地朝茂茂吐着芯子。
茂茂不知道是吓的还是觉得有趣,竟也不哭,看着蛇一动不动。
一人一蛇就这样对视着,花翠翠膝盖发软,不知该不该上前。
若是上前惊动了蛇,它忽然对茂茂发起攻击怎么办?
可若是不赶走它,它就不咬茂茂了么?
花翠翠平生从未有过如此左右为难的时候,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不知该如何是好。
就在这时,她被人重重往旁边一推。不待站稳,眼花缭乱中只见空中一条蜿蜒的曲线啪地掉落到地上。
还在动!
花翠翠定睛一看,竟是那条蛇。
“愣着干什么,还不赶快打死!”
林晚照的声音从未有过的严厉,她回过神来:“哦哦,好好。”
几步跑到墙边抓过锄头,将蛇打了个稀巴烂。
等她将死蛇处理掉回来,林晚照已经抱着茂茂回到了屋中,茂茂在她怀里抽抽噎噎的哭。
林晚照轻轻地拍着他的背:“别怕啊,蛇已经被我赶走了,我会保护你。”
花翠翠不肯承认自己怕蛇,她不知道林晚照是何时出现的。
她尴尬地走上前去:“我刚看见蛇,你就来了,不然我也会……”
林晚照抬眼看来,她便说不下去了。心里想的是,就算怕也很正常呀,不能怪她。
林晚照收回视线:“带茂茂去洗洗。”声音又恢复了以往的漠然。
花翠翠本还想问问,也不知道她是怎么赶走蛇的,当时一切都发生得太快,她来不及看清楚。
见她没有说话的意思,讨了个没趣,过去抱了茂茂回屋子了。
此刻在杜子规面前,花翠翠决计不肯说自己因为怕蛇犹豫不前,只说她刚发现蛇,正要上前,便被林晚照给捷足先登了。
杜子规听完,沉声问道:“既然发现了蛇,为何不派人来报我?”
花翠翠嗫嚅道:“我想着大当家事务繁忙,茂茂也没受伤,林姑娘也无事,便……”
“这就是你说得无事?”杜子规打断她。
花翠翠不敢再开口,头垂得越发下去。
杜子规冷斥道:“来前我如何叮嘱你的?不论大小事,一概都要向我禀报,你忘了?”
花翠翠头摇得拨浪鼓一样:“我不敢,我没有,我只是……”
“出去。”杜子规不愿再听她辩解:“待药好了再进来。”
床上昏迷中的姑娘无意识地在床单上摩擦着右手手心,一下又一下,掌心已然泛红。
他坐下来,握住她的手。
花翠翠或许不知林晚照是如何赶走蛇的,可杜子规却清楚。
那种情况下,最稳妥的法子不是用东西挑走,但凡一动就会激怒蛇,而人的动作再快,速度从手到物什之间还有个递减,比不过蛇在瞬间发起的攻击速度。
再结合花翠翠的描述,她定是用手抓住蛇的七寸将它扔了出去。
她明明那么怕蛇,连一根蛇蜕都让她胆颤心惊,可为了茂茂……杜子规握着她的手紧了紧。
他抬头去看熊叔:“可要紧?”
熊叔摇摇头:“大当家不用太过担心。林姑娘受到惊吓,夜里没有休息好,这才会发烧,待服下药烧自然就退了。”
他点点头,又问:“可会引发寒症?”
熊叔:“不会。不过眼下林姑娘本就较常人体弱一些,若是再休息不好,只怕不美。所以大当家不妨想想,如何驱除她心里的病根。”
杜子规:“心病?”
熊叔点头:“林姑娘徒手抓蛇,叫老夫佩服。不过由此引起发热,想来必是怕得狠了。可咱们这山上别的不多,一到夏天这长虫四处出没,随处可见。未免每回都要担惊受怕,还是早日克服这恐惧的好。”
杜子规自知道她怕蛇,想的便是不叫她见到蛇便完了,从没想过叫她克服恐惧。被熊叔提醒,他开始认真思考起办法来。
不过这一切,都得等她好了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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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晚照做了个梦,梦中又回到了熊叔的院子,茂茂在她旁边爬来爬去。
杜老三就坐在旁边,手里还端着一个碗。
“有些苦,吃完再吃蜂蜜好不好?”杜老三拿起调羹凑到唇边。
泪意不知怎地就涌上来,模糊了视线。即便是在梦里,她也清楚记得,这话他曾经对她说过的,只是那时……
有对比才有伤害,林晚照想起他这阵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