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一旦恨了谁,那股子恨意能延绵多年。”
皇帝把贵妃的那番话说给了皇后听,并感慨着女人记仇。
“男人难道不记仇?”周宁说道:“石忠唐隐忍多年,一朝谋反。”
“为何不说朕?”皇帝笑道。
“臣妾不敢!”周宁福身。
“朕赦你无罪!”皇帝板着脸,然后夫妻相对一笑。
偶尔耍个花枪,能增进夫妻感情。
而宫外,年胥却很是头痛。
“当初汴京的年轻俊彦任由你挑拣你不肯,如今到了长安,咱们又是这等身份,如何能寻到好姻缘?”
他们的住所是朝中安排的,算是不错,宅子不小。
而且皇帝还大气的赏赐了不少钱财,虽说只是从战利品中转个手,但也算是皇恩浩荡了。
有钱,有豪宅,年胥一家子在长安的日子不算难过。
唯有一个麻烦,那便是不能乱跑。
出门没问题,在长安城中转悠没问题。但若是想出长安,就必须得申请,在有人陪同的情况下才能出发。
年胥年岁大了,没有什么出游的念头。但看着女儿,却有些头痛。
这是年子悦的书房,里面放着许多新小说。
她抬头,仿佛带着灵气的眼眸中多了些不满,“父亲,能不提此事吗?”
“不能!”
老父亲发火了,“若是在为父去之前不能看到你儿女双全,为父死不瞑目!”
“您何苦呢!”年子悦隐蔽的翻个白眼,“你看,这阵子不是来了不少媒人吗?”
“可那些男人多是垂涎你的姿色,且身份低微,如何配的上你?”
“兴许,某一天我便看着某个男人心动了呢?”年子悦随口湖弄着。
“兴许兴许!”年胥起身,“这几日外面有传言,说皇帝在准备攻打蜀地。子悦,你告诉为父,你对皇帝可有……”
“什么呀!”
年子悦瞪眼,“父亲,我累了!”
“好好好!为父就知晓一番话算是白说了。”
年胥叹息走了。
年子悦单手托腮,桉几上的十余卷小说再也无法让她生出翻阅的念头。
良久,她说道:
“他定然是忘记了我!”
……
宁雅韵进宫了。
老帅锅走在宫中,手中还拿着麈尾。
宫中人觉得麈尾不算危险品,可但凡看过那些被喷的满身马尾毛的死人,多半会把麈尾定为凶器的范畴。
皇帝带着太子正在外面熘达,见到宁雅韵后,笑道:“怎地进了国子监就不肯进宫串门了?”
“见过掌教。”太子率先行礼。
“老夫惶恐。”老帅锅侧身。
“你这话口不对心,再说了,阿梁从小便被你抱着满世界转悠,行个礼,没人敢说什么。”
皇帝很是洒脱的道。
“毕竟君臣有别。”宁雅韵甩甩麈尾。
“君臣之别,只在于权力罢了。你何尝在乎这些东西?”皇帝笑道。
宁雅韵看了皇帝一眼,“陛下最近看来颇为春风得意啊!”
“关中大族豪强乃是心腹大患,如今这个心腹大患被朕打断了一条腿,朕自然得意非凡。”
皇帝大概也只有在宁雅韵和周宁的面前才会这般随意。
“对了。”皇帝问道:“蜀地那边可有消息?”
“有。”宁雅韵说道:“蜀地那边的修士,大多想旁观。”
“想做墙头草?”
“对!”
“看来,朕还是太仁慈了些!”
“你莫要动杀机,杀太多修士,会引发动荡!”宁雅韵警告道:“除非你以后不出宫,否则,还是收起杀心为好。”
“朕何时动了杀机?”皇帝想到了另一个世界的孙策。
“老夫感受到了,阿梁神魂强大,自然也能感受到。阿梁,说说。”宁雅韵笑道。
阿梁摇头不语。
说了得罪父亲,不说得罪宁雅韵。
他干脆闭嘴。
“是个聪明的孩子!”宁雅韵很是惋惜。
“朕听人说,最近不少人去求见掌教?”皇帝问道。
“是啊!”宁雅韵随口道:“大多是被拿下的大族豪强的人,都是想通过老夫来求情。”
玄学执掌国子监多年,因为在国子监就学能出仕,故而关中大族豪强拼命往玄学里塞人。
“那些当年的玄学子弟,如今却看着格外狼狈。哎!家一倒,这人也倒了。”
皇帝说道:“此事掌教无需管。对了,此次出征蜀地,太子会留下监国。朕在想,掌教是跟着朕走,还是留在长安……”
宁雅韵洒脱的道:“随便。”
宁雅韵刚走,皇帝令人把丽妃叫来。
“那些人听到了朕要出兵的风声,于是便想趁机讨个情。这股风气不可长。另外,那些人为何能这般整齐去玄学求见?背后是谁,查!”
……
锦衣卫出手,很快就找到了背后的那人。
“陛下,是个蜀地商人,真实身份乃是镜台的密谍。”
随后有人建言,断绝和蜀地的交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