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云一瘸一拐的带着人到了前方,不由分说,令人把先前无令后撤的人抓住,一一跪在不远处。
“斩!”
几十颗人头落地,敢死营终于提起了精神。
第一日,守军坚持住了。
甚至还起哄嘲笑撤离的北疆军。
第二日,继续攻打。
昨日回去后,索云把敢死营上下都重新调教了一遍,今日起色不小。
敢死营的凶悍让守军吃尽苦头,到了中午时,眼瞅着就要破城,城中却涌来了上千丁壮,竟然守住了。
“鸣金!”
裴俭说道。
铛铛铛!
敢死营潮水般的撤了回来。
该吃午饭了。
攻城不可一味强攻,得有节奏。
而让守军一紧一松便是节奏。
刚经历了一上午高强度的厮杀,此刻守军定然会心神一松。
心神一松,再想紧张起来需要一个过程。
而这个过程便是破城的最佳时机。
以上,便是裴九当年对裴俭的教导。
这是从实战中发现的规律,不在所谓的兵书中。
“令五千人准备。”
五千悍卒早就吃了东西,此刻正在待命。
城头,守军在狼吞虎咽的吃饭。
谁都不知道这一顿之后,下一顿在哪儿。
“吃吧!多吃些!”
抬饭菜上来的民夫叹息着。
所有人都知晓祝县守不住,但却没法说出举城投降的话来。
城头只有咀嚼和吞咽,以及咳嗽的声音。
守将蹲在边上,一边吃着饼子,一边吩咐,“听闻秦王颇为大度,想来不会阻拦我入土为安吧!去,令人把我的棺木抬出来。上好的木料啊!”
“敌袭!”
就在守将还在想着自己能入土为安时,北疆军发动了攻势。
守将起身,“都起来!”
疲惫的守军将士扶着城头缓缓起身,拿着兵器的手看着格外的虚弱。
这一波,守军坚持了大半个时辰,随后城破。
“万胜!”
最后关头,守将绝望自尽。
至于棺木,依旧在官廨中。
城门打开,裴俭吩咐道:“游骑前出至韩城一带,遮蔽叶州与外部沟通。”
“领命!”
北疆军的游骑随即出击。
“北疆军来了。”
叶州治所韩城的城头,邓成看着千余北疆军游骑由远及近,绝望的道:“能守多久?”
身边的防御使陈麦说道:“能守多久便守多久。”
游骑分成两股,从韩城两侧飞快过去。
“走了。”邓成心中一松。
陈麦面无表情的都:“他们往汴京方向去了。”
“就这点人马去作甚?”
“遮断汴京与叶州之间的联络。”
……
邓成沉默良久,“那么……可能驱赶?”
“游骑出现了,也就是说,祝县已然沦陷。”陈麦眯眼看着远方,“除非汴京派出援军,否则,从此刻开始,叶州便是……孤军!”
可二人都知晓,汴京不可能,也来不及派出援军赶赴叶州。
这是一波毫无征兆的攻击,汴京那边要想出动大军救援,得整顿,得调集粮草,得……按照汴京那些官僚的效率,半个月之内以步卒为主的援军能赶到就算是不错了。
“一个月!”邓成看着陈麦。
“我,不知。”陈麦面对麾下可以撒谎,但这是决策层面,他选择实话实说。
“也就说,你并无把握?”
邓成的语气不善。
“是!”武人对文官天生低一等,陈麦拱手致歉。
“可你上次却说韩城固若金汤!你这个蠢货!”
邓成骂道。
若非这番话,他早就跑了。
“下官错了。”陈麦低头,脸颊微颤,眼中闪过屈辱之色。
他还知晓屈辱,许多武人面对文官的打压都习惯了,没当回事。
当武人都不以为耻时,这个大周……
边上的副将眸色苍凉,总觉得有些不祥。
第二日,北疆军来了。
“防御使,知州这个鸟样,后续会给咱们带来不少麻烦。”晨风中,副将寻到了陈麦,先看看左右,压低了嗓门。
“要想个法子啊!”
“除非汴京来人。”陈麦平静的道。
……
哒哒哒!
汴京的使者换马不换人,一路疾驰。
随行的数百骑兵分成两队,一队在前面开道,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