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弄玄虚只能一时,真正能让我玄学长久的,是这里!”宁雅韵指指自己的心口,“任由他去吧!”
庄信如蒙大赦,飞掠而去。
半空中兀自回头看着安紫雨,担心她突然出手。
安紫雨蹙眉,“咱们供奉着神灵,不保持些神秘,就怕信众不买账。”
“信众所为何来?”宁雅韵说道:“来玄学的有几等人,第一等是来祈求,有求而来。这等信众求的东西很是宽泛,从求财到求姻缘,求家人平安……林林总总。可神灵没那么闲啊!
实则,求来求去,求的不过是一时心安罢了。
第二等人,便是焦虑不安,惶然惶恐,是来求心神安宁。
二者殊途同归,求的都是解脱。
可要如何解脱?神灵只是寄托罢了,真正的解脱,是要人看透,看透这个世间,看透这人在世间的一切都是命运的安排,你如何挣扎都逃不过命运的安排。我们能开解他们的,唯有两个字:坦然!”
宁雅韵抱着阿梁,见他听的认真,当然,兴许是大少爷在出神,心中不禁欢喜,觉得这个孩子果然和我玄学有缘。
“要想能坦然接受一切喜怒哀乐,唯有觉悟,觉悟这人来世间只是体验一番。名利可以追逐,可却要有度。越过了这个度,名利便是毒药。”
宁雅韵单手指着殿内的神像说道:“信众跪拜神灵,心中安宁,而这个安宁,便是他们往日苦苦难以寻求到的至宝。
在安宁之中,他们能暂时解脱……辅以我玄学的开导,哪怕是觉悟了一些,便是大功德。”
这番话简洁,直指人心。
“每个人都有一尊神灵。”宁雅韵指指心口,“神就在自己的心中。无需神秘,我玄学的宗旨便是告知世人,去觉悟,去找到自己心中的那尊神,如此,你便解脱了。”
安紫雨苦笑,“这番话是至理,可但凡传出去,明日我玄学外面可就是车马稀了。”
“车马稀又如何?信众寻求的是何物?名利最多,其次便是各等烟火气,生老病死等等。这些都是世人在红尘中沾染的苦恼。答应了他们,是好是坏?发财了,这人会变好还是变坏?做了高官,有几人为国为民?”
宁雅韵摇摇头,“此后无需保持什么神秘,坦然些。否则,我等与那些在红尘中苦苦挣扎的世人有何区别?”
“没饭吃了你便带着他们去乞讨!”
安紫雨冷笑。
宁雅韵莞尔,“就算是去种地,我玄学子弟也能养活自己。”
“那可有时日修炼?”安紫雨反驳。
宁雅韵叹道:“祖师曾说,日常便是修炼。紫雨,修炼是修心,而不是修为。修为只是顺带。莫要弄错了秩序,否则,一生难以解脱。”
“解脱了作甚?”
“解脱了,自然不受红尘苦!”
宁雅韵洒脱一笑。
“啊!”
阿梁突然叫嚷。
“阿梁这是怎么了?”老帅锅问道。
“拉!”
一个拉字,令年掌教面如土色,“快,阿梁要方便,寻了虎子来。”
上次他就是慢了些,结果阿梁拉裤裆了。没办法,老帅锅亲自出手洗干净裤子,亲自烤干了给阿梁穿上,这才敢送回去。
室内,阿梁坐在虎子上拉,外面,宁雅韵和安紫雨低声说话。
“子泰走后,城中风平浪静,不过那些豪强却乖巧了不少,很是奇怪。”
宁雅韵手中揉搓着草纸,说道:
“他们在等此战的结果,若是子泰拿下坤州,紫雨,这北方的局面,就大变了。”
“拿下坤州,是什么局?”
“龙出浅滩,重归大海之局。”
“好了!”阿梁喊道。
“来了来了。”
宁雅韵的手中一直在揉搓草纸,此刻摸了抹,觉得够柔软了,这才进去。
“趴着。”
阿梁趴在宁雅韵的大腿上,任由他给自己擦屁股。安紫雨出现在门外,阿梁冲着她咧嘴一笑。
“大捷!”
一个声音在迅速接近。
“大呼小叫作甚?”安紫雨回身呵斥。
来的是个教授,他兴奋的道:“老夫先前在城外遇到了来报捷的军士,说是坤州已下,大军即将凯旋桃县!”
正在为阿梁擦屁股的宁雅韵愣了一下。
“这龙,还真是脱困了!”
捷报进城,顿时一片欢呼。
“大捷,国公领军破了坤州!”
“万胜!”
城中成了欢乐的海洋。
大部分人在欢呼,极少人在唏嘘,或是咒骂。
林浅木然听着家人的禀告。
“说是一战而下,连那位北辽名将林骏都被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