庸王知晓自己成了许多人的眼中钉,所以此次出行,必然要有收获,才不辜负自己的冒险。
现在!
他发现了一颗宝石。
若是能拉拢过来,这不是收获。
而是!
金矿!
他就在马背上,全程看着杨玄指挥。
没有什么故作高深,甚至有些简单,让人觉得厮杀也不过如此,名将也不过如此。
但当底牌揭开时,庸王才知晓。
原来,所谓名将,就是不动神色间,便准备好了各种手段和应对。
这特娘的!
被幽禁多年,让庸王有一种想发泄的冲动。
但,杨玄看了他一眼,问道:“大王以为如何?”
他竟如此尊重本王?
不对!
这只是惯例问监军,给外界一个交代罢了。
庸王瞬间为自己的跳脱感到羞愧,颔首,“国公了得!”
杨玄并未流露出傲然或是得意的神色,而是看着自己的左翼。
“此战的胜负手,在左翼!”
庸王说道:“左翼如今及及可危……”
杨玄指着左翼,“唯有左翼挡住了敌军的冲击,我中路方能从容击溃敌军。你看,敌军中军未动,这便是在赌,也是气势之争。”
庸王明白了,“我军左翼危急,敌军中路危急,这时候就赌谁更沉得住气。”
这位兄长,聪明!
可惜了!
左翼,老贼已经上阵了。
他带着一队骑兵挡在了敌军重骑之前,没多久,一身红色,也不知是自己的还是别人的。
“不可退避半步!”
老贼咆孝,随即被一箭射中腰侧。
战场在这一瞬安静了下来。
老贼低头看看箭失。
抬头骂道:“草泥马!杀敌!”
主将悍不畏死,麾下顿时就炸裂了。
北疆军前赴后继,拼死阻拦敌军。
而中路,玄甲骑已经接敌了。
砰砰砰砰砰砰……
密集的撞击声中,张度率先冲了进去。
玄甲骑的第一波攻势几乎无可阻挡。
“使君!”
沉长河蹙眉,“中军怕是挡不住多久。”
“我在看!”
林骏死死地盯着玄甲骑,看着他们的战术,看着他们游刃有余的列阵,用长枪把对手穿起来,随后松手,拔出横刀噼砍。
后续呢?
林骏抬头,看到那些轻骑跟在后面,不断从两翼扩大突破口。
配合的天衣无缝。
“操练不错,为了达成这等默契,想来操练颇为艰苦。”
“使君!”沉长河指着右侧,“北疆军左翼危险了。”
一股骑兵已经突破了北疆军左翼的阻截,将领指着杨玄,不知在喊些什么。
“此战的关键在于右翼,我以精锐伏于右翼,待机而动,本想一鼓作气击溃对手,没想到那人颇为坚韧。只需早一刻钟,此战便大势定矣。那人是谁?”
“贾仁!杨玄的心腹之一,人称老贼。”
“哦!什么特长?”
“说是喜拜访贵人。”
林骏一怔,然后一笑,“令他们撤!”
“撤退!”他补充道。
眉间并未暗然之色,反而是颇为振奋。
“使君!”
“使君,咱们并未败啊!”
林骏指着前方,“你等看看,三千玄甲骑的后面是什么?”
三千玄甲骑的后面是轻骑,轻骑的后面是……整装待发,连特么甲衣都解开的骑兵。
“这是要轻装追杀,再不撤,就不用撤了,只能与他拼命。”
林骏摆摆手,脸色冷漠,“我军孤悬于外,周围莫测,怎可拼命?撤!”
麾下心生凛然。
铛铛铛!
鸣金声中,沉长河说道:“这一战,实则并未败。”
“玄甲骑甲衣厚重,这一路从北疆出发,我们的斥候并未发现他们的踪迹,可见杨玄处心积虑,要打我一个措手不及。”
那些甲衣尽数随同辎重缓缓而行,玄甲骑装作是普通骑兵,跟随大军行动。
“为了运送这些甲衣,杨玄估摸着损失了不少战马,不过,这一切都值当了。”
从看到玄甲骑那一刻,林骏就知晓此战再无胜机。
他毫不犹豫的下令撤退,这便是要及时止损。
“敌军败退!”
杨玄微笑,“不必留守,全军追击。遇到敌军阻截,绕道。”
“国公令,全军追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