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回来!”
宁雅韵没有犹豫,摇头。“告诉皇帝,北疆,甚好!”
常圣的眼中多了一抹轻松,“叛逆不会有好下场。希望你莫要后悔。”
“你的道无情,老夫的道,不知有情还是无情。
那些百姓日出而作,日落而归。
老夫当年也曾觉着他们蒙昧。
老夫为何会觉着他们蒙昧?只因他们不知晓许多道理,言行愚钝。
可后来老夫见多了聪明人,按理,聪明人会更快活吧!可恰恰相反,聪明人在欲望中煎熬,而那些老夫以为愚钝的百姓,却活的津津有味。”
“你究竟想说什么?”常圣冷笑。
“老夫想说,谁站在百姓一边,玄学就和谁站在一起!”
宁雅韵指着常圣,“你不成!”
他再指指皇城方向,“他,也不成!”
“那你以为谁是这个人?”
“杨玄!”
“愚蠢,大军到来的那一日,老夫不会为你求情!”
常圣缓缓后退,远处幽暗的地方,人影幢幢。
宁雅韵见他谨慎,不禁莞尔。
然后叹息。
轻声道:“都以为子泰是叛贼,可在老夫的眼中,那是个头上长角的蛟龙!且,在渐渐蜕变的……龙!”
……
常圣和自己人会和,有人问道:“真人,宁雅韵可曾答应?”
常圣摇头:“他知晓来了长安,老夫此次不会留情,定然会倾力打压。故而哪怕知晓杨玄来日不多,依旧咬牙留在北疆。”
“真人今日见了杨玄,觉着如何?”
常圣看到了数骑在往皇城方向疾驰,说道:“此人浑身一股锐气,令老夫双眸恍若针刺。”
“敢问真人,杨玄难道是有些来历?”那人小心问道。
常圣眯着眼,漫不经心的道:“不,最多是草莽烟尘!”
那数骑冲到了皇城前,喊道:“速速禀告陛下,右千牛卫戚大将军遇刺身亡!”
……
皇帝和皇后,加上一个贵妃,三人正在宫中缓缓而行。
大宴结束后,按照往日惯例,皇后会第一个告退。
而且保持着一种自矜和不屑的姿态,看着自己的夫君和前儿媳言笑晏晏。
可今日却古怪,皇后不走了。
皇后是后宫之中的第二人,哪怕是最受宠爱的贵妃也得闪一边去。
二人并肩走在一起,贵妃只能落在后面。
皇帝看了皇后一眼,眼中有些冷意。
皇后却恍若未见,说道:“六郎那边最近读书颇为用功,可没几日却又犯了老毛病,捉弄先生。”
“朕会令人责罚。”
敬王不是皇后所出,她管不着。
皇后微笑道:“学业也就罢了,据闻六郎对身边的宫人颇为关切……罢了,臣妾说这些作甚,没得让陛下心烦。”
皇帝看了她一眼,“朕,知道了。还有什么?”
皇后微笑止步,行礼,“臣妾告退。”
皇帝颔首,“去吧!朕哪日再去你那里。”
皇后并未应声,转身被簇拥着走远。
身边的女官杨玉轻声道:“娘娘,陛下在敬王身边有眼线呢!”
“我知晓敬王的一切都在他的眼中。”
皇后眼中多了讥诮之意,“他千方百计想打压三郎,以为我不知?
卫王是个有心机的,可却没有根基,只能躲在小巷子中打铁,以避开大风大浪。
可他既然掺和了夺嫡,无论躲在哪里,风浪就追到哪里。
想躲?笑话!”
杨玉笑道:“除去周氏和王氏之外,再无人支持卫王。”
“周氏与王氏的支持是假的,他们需要一个皇子站出来与三郎抗衡,目的不是为了三郎,而是国丈。”
皇后止步,“对于皇帝而言,儿孙便是他养的狗,每日令人丢些狗食,能养活他们就好。这阵子他却突然关切起了敬王,这是想给三郎再寻一个对手之意。可敬王成了这个模样,烂泥扶不上墙!”
杨玉捂嘴偷笑,“敬王不好学,且好色。身边那个彩云每日侍寝,有医者说了,敬王身子有些亏虚。”
这便是肾虚了。
“年少怕亏虚!”
皇后转身,远方灯火中,皇帝和贵妃紧紧依偎在一起,看着恍若一人。
“狗男女!”皇后轻蔑的道。
杨玉说道:“皇帝想依靠敬王来抗衡大王,没想到敬王却是个好色之徒。说来,那彩云无意间为娘娘立下大功,以后给个下场就是了。”
“不是无意。”皇后眯着眼。
杨玉:“娘娘的意思……”
“彩云是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