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查探。
“走了,都走了。”
吴云抚须,“去打探。”
斥候一路跟着大军,最后,竟然厚着脸皮举手靠拢。
“拿下!”
“别,轻点啊!”
斥候被拿下也不怕,笑嘻嘻的道:“我只是来打听为何退兵……”
拿下他的队正按着刀柄,“长安,服软了!”
斥候被丢下,喊道:“哎!咱还没吃早饭呢!兄弟们,有饼子不?”
队正脸颊轻颤,“就没见过这般不要脸的,给他!”
得了几张饼子,斥候一路吃一路回来。
“说是长安服软了。”
“撤了。”
吴云摆摆手。
将领说道:“使君,就怕是虚晃一枪。”
吴云骂道:“滚!”
将领恹恹的走了。
“屁的虚晃一枪!”
吴云骂道。
肖览说道:“使君为何这般笃定?”
吴云拍拍城头,“那位擅长权术,且做事讲求利益。杀黄春辉有何意义?能抵消北疆军南下的坏处?不能。”
“可帝王一怒,也难说啊!”
“没错。不过,那位杨副使若是要动手,就不会弄什么虚晃一枪,多半会以雷霆之势。哎!你看看那些将士,你觉着靠他们能守多久?”
“半年……一个月……半个月……十日……”
肖览在吴云鄙夷的目光中都要哭了。
“屁的十日!”吴云粗俗的道:“潭州一战大败,刺史赫连荣被擒。你觉着,咱们比潭州军厉害?还是说,老夫比赫连荣厉害?”
肖览干笑,“自然是使君厉害!”
吴云看着北方,神色惆怅。
“老夫昨夜没怎么睡,一宿想着对上了杨玄会如何。老夫想来想去,哪怕是给自己作弊,依旧不敌。
老夫披衣而起,看着地图,琢磨了许久,就琢磨出了两个字。”
吴云伸出两根手指头,“必败!”
肖览叹息,“好歹,哄哄自己也好啊!”
“老夫已经哄了。”吴云讥诮的道:“昨日老夫说北疆军不会攻城。”
“使君也没底?”
“有个屁的底!”
吴云此刻才把恐惧释放出来,“杨玄用兵神出鬼没,老夫不哄着自己,也会怕啊!”
“使君……”
“老夫怕自己忍不住会跑!”
……
在杨玄放出那番话后,整个北疆都动了起来。
大军云集,粮草集结。
整个北疆都沸腾了。
“昏君!”
民间昏君的叫骂声不绝于耳。
章四娘出门回来,和周宁说道:“娘子,如今连巷子口卖胡饼的那个妇人都在骂昏君呢!”
“那个妇人又来了?”
管大娘说道:“她在巷子口卖胡饼,那些人络绎不绝,若是里面掺杂几个刺客……娘子,奴觉着不妥。”
“什么不妥?”
杨玄抱着大少爷进来了。
管大娘重复说了一次。
“那个妇人无需管。”
杨玄随口道,坐下。
“她的男人是北疆军军士。”
杨玄给周宁解释道。
周宁说道:“子泰,你压着长安妥协的消息不放出去,是想作甚?”
前日,鹰隼就带来了长安妥协,黄家无恙的消息。
杨玄抱起富贵,面对面互相瞪了一眼。
“怒火还差些意思。”
周宁看了杨玄一眼,“知道了。”
这是要利用此事把北疆军民的心气提起来,让他们知晓,北疆是北疆,长安是长安。
对长安的厌恶越深,以后起兵的把握就越大。
“子泰,你如今谋划这些,恍若天成。”
“是吗?”
杨玄自己没发现,他如今安排这些事儿,就像是吃饭喝水般的平常。
能力从不是天生的,而是通过后天锤炼出来的。
他执掌北疆,渐渐习惯了这些谋划。
等做了帝王呢?
杨玄丢下这个问题,“我看也差不多了,回头就令人把消息传出去。”
一个仆妇进来,“郎君,包冬来了。”
“哦!此次他功劳不小。”
此次北疆和长安的博弈中,包冬带着人四处传播……咳咳!谣言,成功把北疆军民的怒气提升了几个等级。
杨玄去了前院。
“准备几个好菜!”
包冬熟门熟路的吩咐仆役,“好酒来两坛子,老二,今日可敢不醉不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