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那是大唐的陈州。”杨玄被宁雅韵一眼彷佛都看穿了。
“等你来了北疆,老夫在想,这北疆,会变成谁的北疆?”
“自然也是大唐的。”
宁雅韵笑了笑,左手甩甩,才发现没带麈尾出来,不禁怅然若失,“原先老夫也颇为卷顾大唐,想着,若是谁敢心生不轨,老夫当一掌拍死他!”
杨玄嵴背发寒,“呵呵!”
“出了长安后,老夫心中不满,可不满也是冲着那位至尊。玄学与大唐共存多年,荣辱与共……就算是北辽入主了中原,玄学也不会低头……”
杨玄一直担心宁雅韵说出‘你是否想谋逆’这话,没想到最后兜兜转转,却是担心此战。
您早说啊!
不,您直接说啊!
转弯抹角的作甚?
“您想多了些。”杨玄也不说什么此战必胜,这等话对于宁雅韵而言便是羞辱。
“杨使君,相公寻你!”
一个小吏气喘吁吁的追来。
“掌教……”杨玄回身。
“你去你的,老夫转转。”
宁雅韵站在原地,目送杨玄远去。
身边不知何时多了个韩纪。
“宁掌教大概会以为听闻大战的消息,长安会万众一心支持北疆吧?”
宁雅韵摇头。
“户部的第一批钱粮到了,不多,说是来不及调遣。”韩纪讥诮的道:“北辽南下的消息早就送去了长安,这时候说什么来不及调遣,可够无耻的。”
“你和老夫说这些作甚?”
“长安如今的态度宁掌教可看出来了吗?”韩纪负手站在他的身侧,轻声说道:“大有恨不能北疆溃败之意。那些人,为了一己之私,敢于葬送江山。”
他突然微笑,“北疆覆灭,谁都无法幸免。玄学到了那个时候,也……”
“丧家之犬。”宁雅韵说出了他不方便说的话。
“是。”韩纪看不透眼前这位丰神如玉的老帅锅,“长安来了不少人,四处寻人谈话。”
长安这些人是跟着粮草一起来的,一进城,就先报了身份……都是官家人。
报备过了之后,临安就必须确保他们的安全。
随即这些人四处寻人谈话,有人报上来,说是拉拢。
大战还未开始,长安就在谋划黄春辉滚蛋之后的局面了。
大变在即,韩纪知晓老板最担心的便是刺杀,故而来寻宁雅韵。
“担心老夫被说动?”
“不。”宁雅韵上次干掉了宫中的好手,怎么可能被说动?
“那就是担心老夫见势不妙,带着玄学子弟遁入山林?”
“呵呵!”韩纪笑了笑。
他确实是有这个担心。
宁雅韵说道:“你是谋士,按理智慧不凡。智慧是一回事,许多时候别去用它。”
“那么,用什么?”
韩纪心中暗笑。
宁雅韵指指胸口,“去感受。”
韩纪:“……”
宁雅韵甩甩左手,蹙眉,觉得不得劲,“老夫感受到了子泰之意,他也感受到了老夫之意。感受到就好,何须赘言?”
韩纪:“……”
宁雅韵干脆负手,这样就不再惦记着麈尾,“子泰想在北疆做一番事业,他想拉着玄学一起……荣辱与共。老夫知晓他是看上了玄学中的好手,以及玄学镇压淫祀的手段。这是利用吧?”
韩纪开口,“郎君身负重担……”
“老夫并没有怪责的意思。”宁雅韵微微摇头,“他若是高风亮节,对人真诚,老夫会毫不犹豫带着玄学遁入山林。知晓为何吗?”
韩纪默然。
宁雅韵说道:“要想统御一方,要想和长安抗衡,自然该手腕了得,杀伐果断,该利用的就利用。他坦然说了,老夫也坦然接受了,就那么回事。”
合着,老夫是枉作小人了?
韩纪站在原地,看着宁雅韵神态轻松的逛街。
一个女人到了他的身后,右手一抬,有利芒闪过,然后用力一捅。
小心腰子……韩纪刚想惊呼,就见宁雅韵背在身后的左手轻轻摆动。
呯!
短刀飞了出去。
女人厉喝一声,失去短刀的右手勐地握拳,奋力一击。
宁雅韵彷佛是看到了右侧有什么好看的,轻轻侧身,正好避开这一拳,右手自然摆动,搭在了女人的手腕上。
一抖!
韩纪看到女人翻了个白眼,浑身软绵绵的,就这么软倒在地上。
宁雅韵兴致勃勃的走进了右侧的店铺,身后,乌达麾下的几个护卫冲上来,把女人提熘起来,噼手就是几拳,打的女人弯着腰,随后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