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香琴姑娘,你也莫急,先在驿站住下来再说。”赵凝惞不可能现在就对小香琴说这些,便想着先将她安抚下去。
小香琴虽怀疑赵凝惞的身份,却也不会想到赵凝惞是真的有安置她的法子和地儿。
她如今心中凄惶又忐忑,一肚子心事的点了点头。
赵凝惞替她要来了热水,让她自行洗漱。
她自己夜半被吵醒,只觉困意上头,便先歇息去了。
小香琴洗漱好后,看着床上已然睡熟的赵凝惞后,呆呆的盯着她的侧颜。
这小姑娘……她还有许多问题没有问她,连她姓什么都不知道呢……
但人家已经睡熟过去,她也不好意思再将人叫醒。
她自己则躺倒在床,却毫无睡意,睁眼到天明。
隔日一早,赵凝惞醒的很晚,顾正则早就在等着她了。
得知她还在睡,便阻止了田伯,让田伯不得吵醒他。
田伯恭敬应了,想了想又道:“那小香琴姑娘倒是醒的早。”
顾正则淡淡的“嗯”了一声,没有多余的表示。
田伯心里就明白了,自家小公子对那位当红花魁小香琴姑娘丝毫不在意。
否则,怎么也该派人先将早膳送进去给人家果腹罢。
那位姑娘昨夜在万香楼各种乐器表演,那可都是很费力气的,想来早就饿了。
这是不是饿醒的都很难说。
他家小公子这般聪明,怎么可能想不到这点?
说到底,还是不在意。
若是在意,就当像对赵姑娘一般,人家昨夜睡得晚了,今日一早还记得叮嘱自己这个老奴不得吵醒人家。
再等那赵姑娘醒来,自家小公子定是会忙不迭的吩咐他准备好早膳送进去的。
田伯这边想的正多,顾正则突然道:“倒是忘了说了,让驿站厨房那边将早膳准备好,先在灶上温着,等赵姑娘醒来就送过去。”
田伯老眼转了转,得,这不就提前安排上了?
恭敬的应声之后,田伯唇角便浮出一抹笑意。
至于那小香琴姑娘,田伯和她也不熟,管她品德如何,管她饿不饿肚子。
赵凝惞到日上三竿才悠悠醒来,一睁眼就见穿戴整齐,如出水芙蓉一般的小香琴坐在她床边,一脸愁容的看着她。
赵凝惞吓得一咕噜坐起来,倒也将小香琴吓了一跳。
“小香琴姑娘早啊,这样看着我作甚……”赵凝惞疑惑道。
小香琴不好意思的轻咳一声,然后看着她问道:“姑娘,做你们钦差大人的丫鬟都是这么好的嘛?睡到日上三竿也不打紧?
奴家也不敢叫醒姑娘,正发愁呢……”
“啊?已经日上三竿啦?”赵凝惞一脸惶恐,小香琴便伸出素白指头,指着窗外道:“你瞧。”
赵凝惞坐在床上一拍脑门,“我得快些起来了……”
小香琴则在想,这哪里是丫鬟?
赵凝惞顾不得小香琴怎么想,麻利的起床穿衣,梳妆打扮。
看着她动作那么麻利,一会儿功夫就将自己洗漱妥当,穿戴的干净清爽,小香琴才觉得,这做事的麻利劲儿才像是一个服侍人的丫鬟……
赵凝惞准备妥当后,才不好意思的看着小香琴道:“实在对不住,小香琴姑娘定是饿了罢?我这就去厨房端吃的过来……”
小香琴一肚子心事,哪里会饿,就算是饿,那也早也饿过头了。
见赵凝惞这般说,想来她睡到刚醒,想来是饿了,便也从善如流的点点头。
赵凝惞立刻开门打算去驿站的厨房弄点吃的来,田伯就在门外扬声道:“姑娘醒了么?”
这个姑娘,是称呼赵凝惞的,但不好在外人面前称呼她为“赵姑娘”,便一直用姑娘来称呼的。
赵凝惞一听田伯声音,当然知道是问她的,忙应了。
只是也有些不好意思,毕竟她如今身为顾大人的小丫鬟,睡得这么晚才起……实在,有些不像话了。
开门时,就见田伯笑眯眯的端着大大的托盘,托盘上都是早膳。
有白粥,有两道小菜,还有馒头包子花卷这些北方常见的早膳食品。
“大人知道姑娘睡得晚,定也醒来的晚,特意吩咐老奴将早膳准备着。还是热的,姑娘快快端进去好生吃上。”
赵凝惞俏脸一红,谢过了顾正则,又谢了田伯。
田伯笑眯眯的摆手,便退下去了。
小香琴在屋子里听得分明,那位来送膳的定是那位钦差大人的仆从。
从他对这位说自己是丫鬟的姑娘说的话,那分明是当主子来看待的啊!
就算明知她这位当红花魁在这屋里,那老奴连问都不问一声,早膳也只是替这丫鬟准备的,实在是蹊跷的很……
小香琴心中越发狐疑,却见赵凝惞端着早膳到了屋里的餐桌边,娴熟的布起膳来。
这麻利劲儿不比她在万香楼时,服侍她的那些小丫鬟们差。
“小香琴姑娘,快来用膳了。”在小香琴愣神的当下,赵凝惞已经布置好了膳食,招呼她过去吃了。
小香琴走过去一看,碗筷倒是准备了两幅的。
这么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