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的地步。
魏之杳压下心底的涩意,努力露出笑,“我能去瞧瞧吗?”
“你想做什么?”魏卓然格外警惕,伸手在她头发揉了一把,笑骂道:“你可别胡来,哥哥我还没追到手呢。”
谢红芍是个难追的人。
他一路从京都追到边关,再从边关追回京都,对方愣是没半点动容。
不过也算有一点进展了,起码谢红芍对他没那么冷脸。
想到这个,魏卓然又充满了动力。
“我想去看看嫂嫂。”魏之杳挽着他的胳膊晃了晃,轻声道:“我和嫂嫂认识后,也可以帮哥哥是不是?”
魏卓然被这一声嫂嫂喊的极为愉悦,勉强点了点头,“行吧,抽个空再说。”
起码,得看看谢红芍的态度。
若是谢红芍不愿,他就找机会把这丫头哄走。
魏卓然打定了主意,笑的愈发灿烂,丝毫不心虚。
魏之杳应了声,杏眼弯了弯,“谢谢哥哥。”
魏卓然摆摆手和小姑娘叮嘱不要出去乱说,便径直出了门去。
魏之杳也和
她走了截然相反的方向,去了温氏的屋子。
温氏难得没出去,穿了件青色的罗裙在作画,动作优雅娴静,执笔的手白皙漂亮,动人极了。
“母亲。”魏之杳唤了声走近。
她作的是一副山水画,寥寥几笔勾勒出气势磅礴的山河,可以看出画工极好。
魏之杳并不知道母亲会作画,还画的很好。
纵然她并不懂欣赏水平的高低,可不难看出这幅画的精美。
“您什么时候学会的作画?”
“幼时就会了。”温氏瞧见她来,将笔放下,轻轻笑了,“好久没作画都生疏了。”
很多年没摸过了,技艺确实忘了很多,好在一些基本功没落下。
“母亲画的真好。”魏之杳拿起画笑嘻嘻道:“我喜欢这幅画,母亲就送我罢?”
温氏咳了声,面上神情有些怪异。
魏之杳瞧着她的神情大约也猜到了什么,将画放下笑眯眯的问:“母亲是要送给国公爷的吧?”
温氏面色燥红,点了点头。
她好久未作画了,即便上次路时昌送了一套画具来,她也没作画的心思。
可路时昌又给她写信,说是想要她的一幅画,她没能拒绝得了,点点头也就应了。
真的开始画时,她又找回了年少时的感觉。
那时的她无忧无虑,是被昭阳大长公主娇养在府里的安阳县主。
而不是,后来在后院中不得丈夫喜欢的温氏。
“我就不和国公爷抢了。”魏之杳挽住她的胳膊,笑吟吟道:“母亲要给我画更好的。”
温氏点点头应了,“好,定给我们家姣姣画个更好的。”
两人坐在一起说了会儿话,温氏才想起来一件事,忙道:“刘家给我们递了帖子,说是要请你去赏花。”
“刘家?”魏之杳没什么印象,“推了罢。”
她和京都的贵女交情不深,也就和路嘉云熟一点,一向不太爱出席这些贵女们的宴会。
“是你三姐姐定亲的那个刘家。”温氏拍拍她的手安抚,“去罢,省得让人落了口柄,老夫人若知道又该不高兴了。”
老夫人虽算不上多疼魏之悦,可毕竟是府里的姑娘,也都照顾着点脸面。
刘家设宴,她这个做妹妹的若是不去,传到老夫人那,不定以为姣姣如今被昭阳大长公主宠的多嚣张跋扈呢。
魏之杳想到祖母只得应了声好。
左右祖母都觉得她是个白眼狼,将宁安侯府的脸面往地上踩。
可她怎么就不想想,这一切究竟是谁造成的呢,若是祖母肯多管管魏宏远,其实闹不到这个地步的。
她纵容着魏宏远,把他养成了一个独断是非不分的性格,才有了今日的悲剧。
魏之杳不觉得对不起他们,只觉得可惜。
祖母对她还挺好的。
*
刘家算不上大,不过有着宁安侯府亲家的这一层身份上,也让人高看了一眼。
刘家的大公子娶的宁安侯府的三姑娘,虽说是个庶出,可也是宁安侯的亲生女儿。
沾着这份亲,旁人也都高看他们一眼。
因此设宴,也还算来了不少人。
魏之杳由着春花秋月扶着下了马车,人流涌动,她只瞥了一眼就收回视线。
“是宁安侯府的六姑娘。”
“错了,应该是昭阳大长公主府的姑娘,人家现在可是住在昭阳大长公主府上。”
“啧啧啧连她也来了,刘家面儿不小。”
旁人的议论没让魏之杳眉头皱上半分,将帖子递给小厮,立刻就有丫鬟领她往园内去。
魏之杳道了声谢,“有劳了。”
丫鬟暗暗看她一眼,少女雪肤乌发,着了身鹅黄的水烟裙,头上戴的绢花像是真的似的,娇艳欲滴,娇贵可人。
府里的姑娘就没一个能和她比的,这才是被娇养出来的姑娘。
丫鬟想着,面容愈发恭敬。
园内一群妙龄少女簇拥着中央那个粉裙少女叽叽喳喳的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