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等到上午十点多,陆国言带着妻子孩子赶到老宅,前几日他就接到二舅电话,爸要回来,他跟老婆商量了一下老宅的事情,只是还没待他说什么,老婆又是掉眼泪又是撒娇,弄得他也心软了。
想想爸太偏心,这么好的宅子全都给陆柏川,自己跟小弟全都没有份,这也就算了,自己也有儿子,父亲怎么不提另外几个孙子想想。
想起自己的大儿子,陆国言就头大,从心底深处说,他有些怵这个儿子,他那双眼睛跟前妻太像了,每当他深深凝望自己的时候,他心底还是有些愧疚的。
孩子跟自己不亲,当初父亲要带走的时候,他心里是巴不得的,本以为这儿子就这样自己再武市过一辈子了,谁知道十几年后,他们还会回来。
还有父亲,他走其实也是为了自己,不过父亲为儿子做点牺牲也是应该的,只是父亲既然走都走了,干嘛要回来,弄得自己难做。
“爸回来也不跟家里打个招呼,爸是不是还在恨我?我要是知道爸回来,哪怕我母亲哥哥他们搬出去睡大马路,我也不会让爸看着闹心的。”
周丽丽难受地靠在老公肩膀上,年轻又会保养的她,四十出头的她看着像三十出头的年纪,肉嘟嘟的脸让她在这个年纪,还保留着一丝可爱和娇媚。
“这不怪你,是我让妈住过来的,再说家里有房子空着不用,难道让妈睡大马路,这才不像话。”
周丽丽没做声,默默低下头,嘴角在他人看不到的地方,微微上扬。
“爸,大哥回来以后怎么过啊?”说话的是陆国言的二儿子,他跟周丽丽生的孩子,比陆柏川小五岁,是周丽丽念高中的时候偷偷怀孕生下来的,也是陆国言最喜欢的儿子。
“他住他的,咱们住咱们的,你大哥他不会回家的。”
“他回不回家我不管,他要是对妈不尊重,那我就不客气。”
一行人赶到后,陆国言一进门,周丽丽妈就扑上去,“女婿,你爸爸回来了,我们是不是不能住在这了?妈没地方去,妈不想去睡大马路。”
“妹夫,叔叔看着很不高兴,柏川进来也不搭理我们,连个人都不喊,当初住在这是妹夫你同意的,我们又不是贱,柏川这样瞧不起我们,我妈一把年纪了,还要看他的脸子。”
“小姑父,刚才陆柏川差点揍我,还说要把我们都撵走呢。”
周丽丽一听这话扑上去抱住母亲,“吗,您没事吧,让您受委屈了,都是我没用。”
周家人轮番给陆柏川上眼药,本来打算好好谈的陆国言,心里的火被这些人慢慢挑唆起来。
陆国言压着火,走到三进宅子处,当他看到眼前的人,脚步慢慢停了下来,多年没见父亲老了许多,当年那个意气风发风度翩翩的学者父亲,现在已经像个糟老头子了,只是看向自己的目光,依旧透着冰冷。
至于儿子,看着儿子那张脸,仿佛看到了前妻似的,那双眼睛越来越像前妻了,平心而论,儿子长得真好,跟前妻和父亲都很像,就是不太像自己,但是是陆家这一辈孩子中,模样气势最出彩的。
想起当年的事,他有些接不住儿子的目光,另外一个小姑娘,坐在儿子身边儿,长相大气漂亮,只是目光格外的冷,透着高傲。
“爸,您回来怎么没通知我,我去车站接您。”
“你忙,这么多年你都没去武市看我一次,柏川长这么大,你也没打过几个电话,我想你肯定很忙,所以就不打扰你了。”
“爸,国言他确实很忙,其实每年过年国言都特别想您和柏川,只是他的工作越是过年的时候,越忙,根本走不开。”
“不要叫我爸,你们当初做的事情,我当初就说过,我只有一个大儿媳妇,其他我谁都不认。”
此话一出,陆国言脸上挂不住了,“爸,当着外人您说这些干什么。”
“安夏不是外人,是我当年山坡村救命恩人的外孙女,也是柏川未来的妻子,我的所有遗产都将留给柏川和安夏,所以她不是外人。”
安夏用一双琉璃般透明纯净的目光望着陆国言,眼底的鄙夷毫不遮掩,陆国言心里格外不舒服,再听到父亲说这种话,看着妻子委屈又不敢哭的模样,再也忍不住了。
“爸,我跟二弟都在,您别动不动就说遗产行吗?再说您也不止柏川一个孙子,今天家里两孩子都在这,您让他们听了这话怎么想?”
“陆爷爷,您身体好着呢,定会长命百岁,没有必要现在就谈遗产,有我在您放心,保您百年。”
陆老爷子听了安夏的话,叹了口气露出笑容,“那就不是遗产,是财产,爷爷把这些送给你跟柏川做结婚礼物,好不好?”
这话一出,安夏接不了,红着脸低下头,周丽丽在一边儿看着恨得咬牙切齿,老头子什么时候这样待过自己,不知道是哪里来的野丫头,就如珠似宝地捧在手心,自己家姑娘可是亲孙女,都没见老爷子给过一个笑脸呢。
“爸,我妈和大哥他们没地方住,我妈身体不好,农村那地方实在住不了,国言不忍我妈在乡下受苦,所以把他们都接了过来,想着房子空着也是空着。”
“现在房子不空了,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