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夏,刚才那个人是你亲戚吗?”
问话的是安夏的同校同学,他问出这句话的时候,所有人都偷偷竖着耳朵,有些人甚至还偷瞄安夏。
“不是,我帮过他的忙,算是普通朋友吧。”
“哦。”男生点点头没再问下去。
其他同学听了这话明显不信,几个带队老师更是在内心咆哮,帮忙!你给省官方办公室主任帮忙,你就吹吧!
不过通过这次的事情后,安夏倒是得到了安静的空间,火车是下午的,第二天早上到帝都,倒也方便。
这次出行,全都是硬卧,条件相当不错,毕竟去帝都的火车,什么时候都是乌泱泱的人,车还没停稳,硬座那边儿就已经有人翻窗户了。
路过的时候安夏瞅了眼硬座,这时候还是普通的绿皮火车,硬座的窗户也是隔一个开一个,车厢里面都是人,挤得跟沙丁鱼罐头似的,满满当当转身都困难。
但硬卧就好多了,硬卧是有乘务员看管的,不是硬卧的人不许进来,所以硬卧上就显得松快多了。
上车分卧铺的时候,又起了纷争,女孩子都想睡下铺,可下铺就那么几个,都让出来也不够,谁都不愿意去上铺,最后几个女生就在那争个不停,什么自己害怕啦,爬不上去等等。
安夏懒得听她们磨牙,找老师要了一个上铺,把背包往铺上一扔,然后自己爬上去,行李托男生放在了行李架上,就窝在了上铺,除了上厕所吃饭,根本不下来。
几个带队老师没想到,本以为喜欢惹事的安夏,却是最消停的那个。
躺在上铺,感受车火车的晃动和隆隆车声,安夏的思绪飘了出去,上一次坐火车是什么时候,自己居然有些记不清了,就记得一样的人挤人,以及单调寂静的窗外风景,偶尔看到城市一角,都会新奇许久,一直扒着看,直到走完这个城市。
“阿姨,你怎么能脱鞋呢,这是我的床!”
下铺传来李淑媛的声音,尖锐中透着不满。
“嚷什么嚷,你这个小姑娘真是的,我搭搭腿怎么了?”
“这是我的床铺,你要搭腿去您自己的位置搭,你看你的脚,把我的被子都弄脏了。”
安夏垂下眸,嘴角露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笑。
这就是她坐火车从来不坐下铺的原因,下铺是方便,还可以坐起来靠着看书,但是下铺也很烦,会被各种各样的人打扰,尤其是大妈啊,小孩子什么的,中铺有时候都惨遭他们的毒手,也就上铺最安静,所以她渐渐喜欢上铺了。
“啊,你这孩子你怎么在我床上跳,你下来,下来啊!”
“哇!”下面传来小孩子的哭声。
“阿姨掐我!坏阿姨!”
见孩子叫自己阿姨,李淑媛都要气吐血了,自己哪里像阿姨,这个熊孩子!可还没待她说话,胸口传来一股大力,她被狠狠搡倒,摔在床铺上。
“你干啥?你对我孙子干啥了?他那么小的孩子,你打他,你这小姑娘心怎么这么毒!”
“坏阿姨,坏阿姨!”
“打孩子,你良心坏透了!”妇女把手里四五岁的小男孩放在李淑媛床上,“没事,你玩你的,她再敢欺负你,奶奶揍她!”
小男孩冲李淑媛做了个鬼脸,穿着鞋子在床上蹦来蹦去,白白的床单很快多了许多浅浅的脚印。
“你下去,下去,这是我的床,你这人怎么回事,哪有穿鞋上床的,赶快下去!”
看到自己好好地床,被一个小男孩造成猪窝,她都要疯了。
安夏在上铺听得暗笑连连,这些带孩子的中年妇女,根本不讲理,要是讲理也不会这样,讲道理的家长,定会管好自己的孩子,而他们的孩子通常也很懂事听话。
只有不讲理溺爱孩子的家长,带着一个熊孩子,自身还战斗力报表。
“啪!”
下铺传来一声清脆的声音,安夏探头一看,李淑媛捂着半边儿脸,这是被打了,这孩子奶奶真够彪悍的。
李淑媛什么时候受过这种气,当场就傻了,反应过来之后直接疯了,“你敢打我!”
中年妇女可不怕这种年轻小姑娘,她一边儿不停推搡李淑媛,一边儿大声骂道:“打的就是你,你一个大姑娘,欺负一个四岁小孩,你是人吗?我今天就要替你父母好好教育教育你,欺负小孩子,禽兽不如!”
“他穿鞋在我床上踩,是你不管,我才推他的,而且我根本没用劲,你自己不管孩子,还有理了,你这是养孩子,还是养畜生。”
周围的同学,谁都不敢上前,在家都是被父母当宝贝的天之骄子,哪有人见过这种市井泼妇,尤其是这妇女如此厉害,就是有人想帮忙,看到李淑媛挨了一巴掌后,也歇了这个心思了。
“坏人,我让你欺负我奶奶,坏人!”
就在众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小男孩脱了裤子,照着李淑媛身上尿尿。
李淑媛只觉得脸上有几滴温热的液体,当她转过身来,脸上被小男孩呲了一脸尿,她突然一动不动地站定了。
温热的尿水,顺着李淑媛的脸,流向她白色的运动服上,留下淡黄色的痕迹,紧接着车厢响起一阵震耳欲聋的尖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