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米花镇大黑大楼顶楼,有一处连附近居民都讳莫如深的会员制酒吧。最初只是据说“出入其中的黑衣人身上有肃杀不详的气息”,到最后竟讹传成“此乃地狱通向人间的入口”这样夸张的中二谣言,久而久之愿意来此的生客便一天天少了。
久川埴倒是从不在乎这些越传越离谱的大众印象,想也是组织为了减少麻烦在故意夸大其词,不过类似的言论越来越离谱,只怕会适得其反,引些猎奇不怕死的年轻人来……
像今天这样。
“——喂喂,你们这小小酒吧,哪里会有人来人包场啊!”
杀马特发型的小伙挥舞着拳头,殊不知,他在眼前的酒吧店员眼里已经是个死人了。
“非常抱歉先生,我们不能透露客人隐私,但今晚的确不允许任何人进入。”
“哈?凭什么啊!告诉你小爷有的是钱,今天我还非得进去不可了——叫你们老板娘来!”
“是老板,不是老板娘哦。”
一席红裙的女人婀娜地走出来,指尖捻着一支细烟,没有点燃。
“这位……客人。”她媚眼如丝,懒懒倚在门框上,让那精神小伙眼睛都看直了,
“今晚妾身实在没有时间,若不嫌弃,不若明日午时前来,妾身请你一杯如何?”
“啊、噢……”
小伙像中了精神媚药似的,满脸恍惚地走了。
久川埴在不远处围观了这一场闹剧,怜悯地注视那个摇晃着远去的背影。不知明天再来,赛妮娅是会给他一颗卡列夫还是一颗马格南,不论如何,都愿他安息。
他在阴影处默默画完十字,转眼就被赛妮娅眼尖发现了。女人一改刚才妩媚多姿的模样,远远叫他:
“啊啦,蜜勒米尔!”
“赛妮娅。”久川埴不情愿地走出来,“在正式任命前不要请这样叫……很折寿的。”
女人踩着十公分的恨天高,久川埴不得不仰着脖子看她,赛妮娅溺爱地拍拍少年头顶的乱发,极尽温柔道:
“许久不见已经长这么高啦,埴酱,真是令人感慨呀。”
“装模作样真不适合你,女士。”久川埴偏头躲掉她的手,越过她走进酒吧,“我还是比较习惯你以前女疯子似的做派。”
“讨厌,女人到了这种年纪,偶尔也想被保护的嘛。”她甜腻腻的尾音听得久川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赛妮娅再次扭着腰走回吧台,拿起调酒壶有一搭没一搭地摇晃起来,
“——那么,今天想喝点什么呢,埴酱,姐姐请你哦。”
“请未成年人喝酒,你还真好意思呢。”
久川埴撑着下巴打量酒吧里的人,莱伊、波本……连琴酒也在?他挑了挑眉,只见琴酒注意到他的视线,随手碾灭手中的烟。久川埴叹了口气,认命地走过去。
“琴酒。”
“听说你对赛妮娅指派的司机并不满意啊,久川。”琴酒抱臂靠在椅背上,还是那幅阴测测的表情,久川埴怀疑他的面部肌肉已经僵化了。
“被你特别关照过的人,我暂时消受不起。”久川埴摇头道,“要是知道这事这么麻烦,我不如自己去考驾照了。”
“你报名年龄不够。”伏特加嘲笑他。久川埴嫌弃地白了他一眼,嘟囔道:
“证件又不难办。”
“难办的是一个称心如意的手下,对吧?”琴酒叼了一支新的雪茄,勾起一边唇角,“不如由我指派新的人手给你,你一定会满意的。”
久川埴看着此人说话时扑棱棱掉的烟灰发呆,想起后勤组的同僚总是希望托他转告“处理犯罪现场地上的烟灰”是多麻烦一件事情——不过,就算说了琴酒大约也不会在意吧,毕竟这是个热衷于用爆炸和或解决一切问题的烟花狂热饭。
“我不确定我需要一个脸上镶着墨镜的司机……”久川埴托着腮笑起来,“话说这样真的看得清路吗,伏特加?”
伏特加被冒犯了,锤着桌子叫道:“喂!”
“——好了,先生们,这里禁止闹事。”赛妮娅一手拖着酒盘插进对话,纤纤玉手将一份马丁尼放在琴酒面前,又为久川埴上了一杯冰牛奶。
久川埴:“……”
伏特加发出一阵猖狂的大笑,久川埴望向面前沿奶白杯壁下流的一串串水珠,终究还是无语凝噎。
他用指尖将那杯乳白色的儿童饮料推远了些,把自己整个趴到桌上,半张脸埋进手臂里。
“贝尔摩德。”琴酒警告似的开口。
被无情点破身份,贝尔摩德干脆嬉笑着脱了面罩。于是久川埴一抬眼就能偷看到千面魔女皮套下不为人知的面容,知名美国女星沙朗·维斯通的脸足以让任何男人为之癫狂。
——但很显然,在场的三位均是例外。
“那么,赛妮娅去哪了?”久川埴闷闷的声音从手臂地下传来,“我还想和她沟通把莱伊退货的事呢。”
“然后你亲自再挑个卧底回来?”琴酒把那杯不合时宜的奶扔回贝尔摩德的酒盘里,嫌弃地表示,“没门,忘记你的前任助手是来自CIA的老鼠了?”
久川埴在桌上“嘟嘟”地发出一串不满的声音。
伏特加知道大哥不想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