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夜温言左躲右闪,跟条鱼似的,她别说掐了,根本连衣角都碰不着。
但夜景盛就惨了,夜温言是一边躲一边抽他,抽得皮开肉绽,满地是血,甚至她还听到夜无双哭着喊道:“都见骨了,不要再打了,求求你不要再打了!”
常雪乔也哭,但哭着哭着就发现掉眼泪根本没用,眼下当务之急是得解决根本问题。
于是她冲着夜连绵大声喊:“二姑娘,我们知道你好意,知道你是向着你二叔。可这是我们二房的事,你就不要管了吧!你二叔因为你挨了这么多家法鞭,再打下去命都没了,你到底是在帮你二叔还是在害你二叔?二姑娘,我们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你不要再害我们了!”
夜连绵越听这话越生气,一双眼珠子瞪得溜圆,疯了一样地狂喊:“夜温言,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你去死吧!”
“住手!”穆氏实在看不下去了,气得直哆嗦。一开始她没拦着,是因为夜温言在抽夜景盛,她看着反正二女儿也掐不着小女儿,不如就借此机会多抽夜景盛几鞭子。可这会儿这个二女儿愈发的不像话,杀人的话大声往外喊,这成什么了?
于是她走上前,亲自将夜连绵制住,再交由计嬷嬷押着,夜连绵还想骂人,计嬷嬷一处穴道封上,她就再也喊不出声音来了。
穆氏简直心力交瘁,特别闹心,也觉得自己特别失败。好好一对双生子,一个那么体贴懂事,一个却被养成了这般模样,她真是掐死老太太的心都有。
夜连绵被制住了,夜温言也不抽夜景盛了。
夜景盛已经让她抽得没了半条命,这会儿就趴在地上哎哟哎哟地叫唤。
血染了一地,吓得常雪乔一直用手捂自己的肚子,努力做出一副受不了这种惊吓的模样。
熙春也闻声赶来了,一看这场面就吓得张大了嘴巴,话也说不出,甚至不敢上前。
夜温言把手里的鞭子递给夜飞玉,“哥哥收好了,这是我们夜家的家法鞭,可不是什么人都能随便拿着的。家法鞭就得家中人拿,非我家人就是碰一下我们都得断他一只手,罪名就是玷污了我们家的家法,对我们家的祖宗不敬。”
说完,又看向夜景盛,“我们叫你一声二叔,你就真以为自己是二叔了?夜景盛,有些事我原谅你可能不知,所以我今日不砍你的手。之前你问过我姓什么,我肯定是姓夜,但你姓什么我可就不知道了。回去问问你的老母亲,或许她还能记得。你也给我听好了,从今往后看到我躲远一些,绕道走,也给我学着夹起尾巴做人。这样的话,这个家你还能待一阵子。要是跟我没完没了地折腾,姑奶奶现在就拿大棒子把你们全家都给打出去!不知道哪来的野种,还敢在我家里跟我叫嚣,反了你了!”
她走回穆千秋身边,看了一眼夜连绵,眼珠一转,就说:“听着,今后这座府里,不管是谁,但凡有人对我不敬、惹我不痛快,那我就打你。没有理由,我们家就这个规矩,而你,能受就受,不能受就给我滚蛋!听到没有!”
夜景盛脑子嗡嗡的,挨打的疼已经不被他在意了,他现在满脑子都在想着夜温言那句“不知道哪来的野种”。这话什么意思?为什么说他是野种?他不是他爹生的吗?这里难道不是他的家吗?
正想着,这时,就听老夫人的声音突然传了来:“穆千秋!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好女儿!你们真当老身死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