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如此,你便说说该要如何感激吧!”夜温言靠在椅背上,勾着眼睛看他,脸上的冷漠叫人望而生畏。但权青允却已经顾不得畏惧,他满心满脑子都是今后一定要同这位夜四小姐搞好关系,不管人家收不收小弟,他都得一辈子追随。毕竟追随夜四小姐就相当于追随帝尊大人,这天底下谁又不想追随帝尊呢?天知道他贵为皇族,最羡慕的竟是泉州计奴。
“我将手里的山头、庄园、良田、宅院全都送给四小姐好不好?”权青允到也真是不含糊,一开口就送出了全部身家,直接就把夜温言给听笑了。
“我又不是那贪得无厌之人,要你那些房地有什么用呢?就是之前那六座大山我也是要给银子的。”她说到这儿顿了顿,随即改口,“但我听我二哥说,你手里京郊的大山一共有十二座,除了给我的六座,你手里还有六座。如果三殿下真想表示一下心意,不如将另外六座也给了我,回头咱们一并算银子。如何?”
“不如何。”权青允摇头,“山给你,银子不能要。”
她也不多推拒,“不要就不要,全当我偏得了。”
权青允很高兴,立即就走上前,从案头上将那六张地契取出递到她手里,还告诉她:“这六座本来是留给飞舟的,但他也是个倔脾气,说什么都不肯要。”
夜温言将地契收好,终于将冷漠的情绪收了收,转而带了些感情色彩。她对权青允说:“你要真是一心为我二哥着想,就把当年的事好好捋一捋,捋明白了再想想以后该怎么办。我今日是将我那师兄得罪个透,原本就欠着人家一次救命之恩,这可到好,人家追上门儿来让我报恩,我却恩将仇报,又把他给得罪了。恩,说起来,这个救命之恩也是拜你们所赐,我真是……”她很郁闷,“我真是上辈子欠了你俩的。”
权青允又跪下了,“上次的事真是一时糊涂,请四小姐一定原谅,一定原谅。我还是那句话,以后都听四小姐的,就当是为腊月十五那天的事赎罪。”他说着话,一个头磕到地上,久久不起,也不再说话。
夜温言看了就叹气,“罢了,给我讲讲当年的事,将将你们到底因何结下的梁子。说完了咱们再一起想想办法,看有没有突破口。你也不要想着瞒我什么,我的底细既然都已经亮出来了,你就应该明白,这天下所有的事,只要我想知道,我都有的是法子能知道。你们当年的事,你现在不说,我也有的是法子让你说。何况你若是想把这个事儿给平了,除了我,再没有更好的人选。”
她说到这里,又叹了气,“我还没有告诉你,就因为我二哥平安回家,我那师兄一怒之下带走了我家里的五妹妹,直到现在都没有消息,更没个说法。你该懂的,这是威胁,也是震慑,也有可能是他要孤注一掷。总之,趁还未酿出大祸,赶紧说,兴许还有办法。”
权青允就在地上跪着没起来,但对夜温言要知道的事,他还是一五一十地答了。
他告诉夜温言:“其实当初父皇待我是很好的,对我也是寄予了厚望,我曾亲耳听到他同我的母妃说要好好教我,亲自教,把我教成最像他的一个儿子,将来好承他的大统。可后来我在殿前捡到了夜飞舟,父皇对我的态度就一年不如一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