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北是来接陈硕的,也是那么巧,今儿陈硕从s市回来,正好跟秦肆同一班飞机。傅北更先看到乔西,亦猜到她来接谁,面上没有什么表情,只在乔西抬头的一瞬间斜眼看过来。
眼神中蕴含的意味不明,深沉而低郁,像是克制,没有多大的起伏,又像是在审视,要把乔西看个透彻。
感觉不自在,乔西别开了视线,淡然处之。
紧接着她就看见了陈硕,已经好多年没见过这人,记忆里对方只是个清秀的小男生,一转眼就长成了成熟稳重的俊朗男人,剑眉星目,一身周正的打扮衬得他尤为正经,跟傅北是一种人。
或许太久没见过,以至于陈硕没有认出乔西,径直走到傅北面前,说了些什么,隔着一定距离,加之周围都是人,乔西听不见他们的对话。
也是在这时,有人从后面拍了拍她的肩膀,她下意识转身。
“乔西,看什么呢,我在你前面走过都没发现。”秦肆不满地说,把她拉到人少的地方站着。
有一段日子不见,秦肆变化挺大的,长发剪到了及肩的位置,随意扎起,额前垂下的乌发凌乱不失美感,有点洒脱不羁。江城与s市的气温相差较大,她穿的纯黑t恤配短裤,打扮简单而随性,来一趟连行李都没带,估计是临时起意要回来的。
秦肆跟傅北是截然不同的风格,是两个极端,她散漫不受束缚,没个定性,一直都是随心所欲,天王老子来了都拦不住,仅从穿衣打扮上就很能体现。傅北哪怕穿短袖短裤,浑身上下都一丝不苟,清冷由内而外,性子平得像一潭死水,仿佛天地万物都惊不起她的波澜。
秦肆与乔西性格比较相像,都无所拘束,但又差别很大,同样的性格在不同人身上表现得完全不一样。
旁边一直有人走过,乔西侧身让开,回道:“等了好一会儿,还以为时间错了。”
避而不谈刚刚的问题,她没有兴趣去傅北那里叙旧,也不愿意告知秦肆自己的事情。余光一瞥,适才还站在那里的人,早已跟陈硕结伴离开,走出一段距离。
其实秦肆过来时,傅北往这边打量过两眼,只是从容地敛起视线,没有过多关注这边,所以秦肆亦没有察觉异常,她对乔西的反应不满意,细眉一挑,直直看着乔西。
“一副心里有事的样子,怎么,发生什么了?”
乔西抬抬眼,没所谓地回答:“没事,昨晚熬夜了而已。”
“出去玩了?”
“没有,在家待着没事干,看了电视。”
“看到几点睡的?”秦肆问法多,以往都不是这样的。
莫名的,乔西觉得哪里不对劲,可没深究,避开来往的人流带着秦肆往外面走,“凌晨一两点。待会儿去你哪里还是到我那边看看?”
对面有人拉着箱子过来,低头看手机不看路,而乔西正巧回身瞧了下,没注意到前面有人,秦肆眼疾手快掌住她的背,将人揽到一边。
“眼睛长着没用是不是,人家不看路你也不看。”依旧毒舌,嘴里说不出几句好听的话。
知晓她好心,乔西没辩驳。
秦肆说:“先去你那里,瞅瞅是什么样,晚上让万三他们出来吃饭,好久没见了。”
万三他们,都是秦肆的朋友,乔西与这些人不算太熟,但之前偶尔会跟着秦肆一起,和他们吃饭聚一聚。
乔西便开车带她先去店里。
记得初初决定开店那会儿,秦肆是不同意的,想让乔西留在自己那里,说可以合伙,但乔西还是不愿意,两人水平相差还是有那么大,而且合不到一块儿,秦肆的处事方式太随意了,不太会照顾旁人的感受,这一点跟乔西有很大的分歧。
乔西以为她会嫌弃自己的店,不成想对方到处瞧了瞧,嘴里吐出一句:“还不错,算是出师了。”
“真的?”乔西意外,这句话已经能算得上夸赞,当学徒那些日子,可没在这人嘴下讨到半点好。
秦肆眼角扬了扬,“就是地方太小,不够宽敞。”
“这里房租贵,小归小,可一点都不便宜。”乔西说,进去拿了两瓶喝的出来,见秦肆一身短袖,就问,“冷不冷,要不要我找一件给你先穿着?”
今天的温度并不低,可外面凉风悠悠,吹着还是有点凉飕飕的。
秦肆不领情,“谁要穿你的,我不冷。”
真是不识好人心,关切问候在她那儿都不受用,乔西倒习以为常,一点不计较,带着她四处走走,之后去自己住的小区。房子内干干净净,这点倒符合秦肆挑剔的性格,勉强看得顺眼些,一进去就坐沙发上歇着,懒懒散散就那德行。
中午,乔西就着冰箱里的菜在家做饭,也没带她出去吃丰盛点,秦肆倒是不嫌弃,有什么吃什么,就是十指不沾阳春水,吃完动都不动一下,又窝沙发上,等着乔西刷完碗出来。
她百无聊赖地打开电视,不停地换台,心思不在电视机上,惹得乔西忍不住说道:“你要是不想看就关掉,换来换去别把电视烧了。”
“烧坏了赔你一台。”秦肆说,修长白皙的手把着遥控器转了转,回头瞅了眼正在擦桌子的乔西,半耷着眼皮,忽而问,“哎,你上次那个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