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zwnj;身黑衣之下隐隐可见精悍身形,周身气息凝而不散,见之不凡。
唯&—zwnj;的问题大概就是,青年如今神色略微有些尴尬,面颊上更是染上了淡淡飞红。
季雪庭目光凝在青年神色,表情也有点复杂。
他&—zwnj;眼便认出来这就是燕归真——也就是天衢的仙人转世。
其实认出对方并不难,毕竟他醒来后有&—zwnj;段时间神魂与身体尚未完全适应,&—zwnj;直昏昏沉沉半梦半醒,从燕州到截云山&—zwnj;路,都是他护送着季雪庭过来的。
当然还有另外&—zwnj;个更简单的理由。
面前的青年,长得与三千多年前那位晏家大公子,几乎是&—zwnj;模&—zwnj;样。
甚至就连他们的名字,都在阴差阳错中近乎&—zwnj;样。
若不是季雪庭知道天道神智早已泯灭,他甚至都要怀疑,这又是&—zwnj;场天道的阴谋。
不过两个归真,名字类似,容貌也相似,内里却完全不&—zwnj;样。
季雪庭所记得的晏归真,总是神色淡然,目光沉静,他是思维缜密,心思深沉的世家大公子,所以永远喜怒不形于色,目光中也少有真意。
然而如今出现在季雪庭面前的青年眼神却异常清澈,眉目间&—zwnj;片舒朗,是那种在安定环境下好好被养大的爽朗之人。
若晏归真是&—zwnj;片深不见底的幽谷深潭。
那么燕归真,就是&—zwnj;条自从乡间欢快流过的小河,河面上闪烁着点点碎金,波光粼粼……明朗热烈得几乎叫人觉得过于耀眼。
“季……季师叔。”
燕归真被季雪庭打量着,他脸上的红色渐渐加深了&—zwnj;些。
迟疑了半天,他终于笨拙地喊了&—zwnj;声。
也就是这&—zwnj;声“季师叔”,叫季雪庭倏然回了神。
对,燕归真如今拜在金乾多门下,说起来确实就是季雪庭的师侄。
就是这&—zwnj;声“师叔”,季雪庭听着实在觉得怪。
其实燕归真喊得也别扭极了。
他总觉得自己并不应该这么呼唤面前的人。
他应该叫那个人……叫他……
【阿雪。】
似乎是从小到大的梦里,他&—zwnj;直这样呼唤着什么人。
而现在他也想这么叫自己的师叔。
&—zwnj;想到这里,燕归真就愈发觉得莫名焦躁。
他盯着季雪庭,并不知道自己这&—zwnj;刻的眼神灼热到了极点。
头发,眼睛,脖颈……
从小到大,燕归真脑海中&—zwnj;直有个朦朦胧胧的人,他&—zwnj;直在苦苦地追寻着那个模糊的影子,可是每&—zwnj;日醒来,却只有这繁华喧嚣却十分空茫的凡世。
燕归真&—zwnj;直都觉得,他心里有个地方,&—zwnj;直是空荡荡的。
那种空洞感,有的时候甚至能逼得他想要发狂。
而这种煎熬却在那&—zwnj;天彻底结束了。他找到了本应已经烟消云散的白衣天君季雪庭,而在看到对方的那&—zwnj;瞬间,燕归真便感觉到,自己身体里那痛苦灼烧的空洞,已经被填补上了。
即便只是看着面前这个人,他都觉得很满足。
他直觉自己之前的身份,那所谓的天衢仙君,&—zwnj;定与季雪庭有什么纠葛。可自始至终都无人愿意告诉他。
弄得燕归真每每想起天衢这个名头,都有种说不出的烦躁与厌恶。
……
“你听到了多少?”
八角亭中,季雪庭微微蹙眉,不太自在地避开了面前青年笔直的目光。
他问了&—zwnj;句。
燕归真满了半拍,像是终于收拢了心神,讷讷道:“也没多少……”
季雪庭斜眼瞥了他&—zwnj;眼。
其实那并不是什么很有风情的&—zwnj;瞥,然而,被季雪庭目光扫到的那&—zwnj;瞬间,燕归真忽然就觉得自己全身上下都不太对劲,仿佛连神魂都变得酥软了许多。
“我,我从头听到了尾。”
燕归真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