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红从窗口入侵,自古以来,暗色都象征着不祥,当一切光源被“嗖”地掐灭,婆娑的鬼影印在地上,墙面上时,在场玩家无疑感到不安。
他们左顾右盼,终于意识到系统所说的情况。
“等一下,不是说好安全屋的吗,怎么说没就没了?”
另一人四处张望,他躲在角落旮旯里,不敢直视黑影:“咱们现在就是活靶子!不行,得逃出去,赶快远离自己。”
但游戏岂会如他们所愿。
断断续续显示的屏幕上,都是成群结队的怪物,他们各种各样,将网吧附近挤满。
摩肩接踵,甚至没有地方落脚。
有玩家想从窗户翻出,正准备开窗,一张巨大的怪脸紧贴着玻璃,像是深潭中的癞蛤蟆,胡须上还有黏稠的液体,不断向下滴落。
“啊啊啊,怪物,怪物啊!”他被吓得满地打滚,手脚出现不协调的症状,那腐臭味顺着窗户缝隙传入肺中。
污浊不堪。
崩溃的玩家躺在地上哭泣:“不行的,太多了,外面都是怪物,我们逃不出去的,只能在这里等死……”
安全屋的玩家犹如乘坐在一艘小船上,不远处有风暴在翻涌,雷鸣闪过,提起每个人的心脏。
在平和的年代下,“船员”们从未见过尸体,连死亡都极为稀少,又怎能调整好心态,迎接眼前的海浪?
一位老人颤颤巍巍,他迟疑说道:“还有九分多钟哩,九分!我们的安全屋不一定崩塌,对不对?要这样想,不要太悲观了。”
话音刚落,系统像是听见人类的妄言,每个人身前的屏幕都出现变化。
【97%】
玩家集体哑然,没有第一时间反应过来,纷纷张大嘴巴但不吱声。
而眨眼间,数值再度改变——【96%】
霎时,宛如一团火将燎原点燃,尖叫声响彻整个空间。
“啊啊啊,要进来了,他们要进来了。”
“我本以为我是幸运的,没想到反而是最倒霉的吗?”
“我们根本没有希望,这是梦吧,这一定是梦吧?快让我醒过来吧。”
悲伤的情绪感染他人,但安全屋内存在部分拥有理智的人,他们回想起江蔓沥的话,立刻安慰慌张的众人。
“忘了吗,只要保持心率的平和,那些怪物是伤不了我们的,我们现在必须保持冷静。”
有人带着哭腔质疑:“你怎么知道一定是这样?安全屋都能被攻克,这个就一定管用吗?”
“这...”对方尴尬道,不知该如何接话。
江蔓沥站了出来,他目不转睛盯着表盘,冷静分析道:“心率条件是不会变的,系统曾说过怪物攻击人的方式有且只有一种,至于安全区域...的确没有说过是绝对安全的。”
系统似乎喜欢抓住语言与逻辑的漏洞,从一开始的倒计时,到规则的选拔。
处处都充满陷阱。
突然出现的倒计时不代表游戏开始的时间,安全区域与补给也只是提了一嘴,只是基于人类的语言体系,以及游戏相关的认知,才错将此处当成绝对的安全屋。
系统从未保证过,也没有进行相关注解,后续一切想法仅是大脑的补充。
江蔓沥也未第一时间反应过来,通过补给能开出“陷阱宝箱”等事件,他彻底明白一个道理。
系统的话是正确的,但又存在漏洞,思想不能只停留在表象。
这是赌上生死的游戏,换而言之,绝不能当作游戏。
望着一双双凝视自己的眼睛,江蔓沥内心轻叹,最后解释道:“总之,只要你们能保持冷静,怪物无法伤害到你的。”
空气变得沉默,大家互相张望,半晌,人群中有人嘀嘀咕咕埋怨:“说得倒轻巧。”
类似于有人向学霸提出问题,学霸三言两语解决,但其他人无法跟上思路,那是个人的鸿沟,不是努力就能达到的。
他们做不到,无法做到。
光是有怪物存在这一事实,就令他们无法冷静,身体止不住战栗。
但江蔓沥沉着的嗓音阻断尖叫的蔓延,张琦趁机提议:“干站着不是方法,我们把窗口和门堵住吧。”
其他人干巴巴迎合:“好,对,这样站着也不是办法。”
发泄情绪后,一部分还能站起来的人选择抗争,他们相互搀扶,跌跌撞撞搬来重物,将窗户口堵上。
墙面也不放过,面向外界的那堵墙被堆满桌椅板凳,原先几千的电脑被搬出,不要命地往里塞。
小胖在一旁吹嘘:“哎哟,这些电脑可是我梦寐以求的东西啊,没想到就这么浪费了,想想我就心痛。”
江蔓沥瞥了眼对方的心率,一本正经道:“那你最好不要心痛了。”
免得心率上升,增加安全隐患。
小胖一愣,捧腹大笑道:“哈?哈哈哈,没有了,我是紧张才会这样的,话说大哥你也太厉害了,那么多怪物在外面欸,你都不害怕的?”
“当你不害怕的时候,那些怪物也无法攻击你,这样你也不需要害怕了。”江蔓沥从善如流道,目视窗外的乱象。
对此,小胖目瞪口呆,他竖起两根大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