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快准备吧。”
扬州会馆中,一个一身素花棉锦袍的小公子已经来来回回在房间内转了几十圈了,这地板砖都快被他给磨出窟窿来了,白天的事儿他越是想越是气,越是想越是坐不住,一旁一个瞧着已经五十多岁管家模样的老人坐在一旁喝茶,看着他这样子无奈叹气:
“公子,当心管事明日让您赔地板钱。”
许安立刻跨了两步坐到了他身边,一双儿肖似母亲的杏眼中都是后悔:
“林叔,你说我白日干嘛要多事的凑到窗前啊?你说我哥不会觉得我也如外人那样想他还用杯盖砸他吧?那他该多伤心啊?”
许安后面的话声音极小,只有两人听得见。
林成的父亲是周母家那边的管事,出事儿的时候他并未在周府当差,是以也没有几人认得他,后来他断了和家中的联系暗中照顾两个小公子,再后来宋离入京,他便一直照顾许安至今。
“二少爷必是信你不会如同外人那般看待他的,而且今日你们兄弟好歹能互相见了一面,想来二公子是欣喜的。”
许安就像是屁股下面长了钉子一样,眼睛偷偷瞧对面的人:
“林叔,我想...”
林成放下了茶盏用手指点了点他的脑袋:
“你什么都不准想。”
家变的时候许安才六岁好多事儿都不清楚,但是林成知道宋离走到今天要吃多少苦,有多么的不容易,尤其是如今朝中的形势,那就是悬在悬崖边吊着,他做不了别的,只能不给他添乱。
许安低头,他知道他不能在这
个时候找哥哥:
“林叔,我不见面,也不写信,就画个画还不行吗?别院不是有一只老狗吗?麻烦它一趟呗。”
他真的不和他哥联系一下他要吃不好睡不好了。
林呈看着他半晌,最后还是叹了口气:
“你先去画,我看看行不行。”
许安飞一样跑到了桌案后面,飞快画了一幅画,画工极为简介,有意遮掩笔锋,看起来就像是刚启蒙的稚子一样,林呈看了看,那画上是两对小人。
第一幅一个小人背着手站着,对面的小人比他矮一些,睁着大眼睛,两只手在胸前是个摆手的动作。
第二幅是两个小人抱在一起的画面,那个矮一些的如同一个小熊一样抱住了眼前的人。
乍一看就像是小孩子随手画的,这两个小人也看不出任何的特征,就如两个寻常孩童一样。
许安期盼地看着林成:
“林叔行吗?”
林成这才点头:
“你在这里等着,不许出屋子,我去去就回来。”
这些年他与宋府也不是完全没有联系,只是中间会转几道弯。
宋府后门有个狗洞,这个狗洞的常客是一只大黄狗,这一次进来的大黄狗嘴里叼着一截棒骨,看到这棒骨立刻有守着的人去通知了宋才,宋才得知消息赶忙从宋离的院子出去,直奔宋府最偏远的那个狗洞。
宋离的院内,顾亭已经命人备了热水,先熬上了一会儿要沐浴用的药汤,他这才重新进去:
“陛下,督主,已经备好了。”
宋离看向李崇:
“陛下若是不愿回宫,臣着人清理了碧和园,那院子中有很多梅树,景色还算雅致,臣着人带陛下过去可好?”
李崇知道他不愿让他看:
“朕就在外面看会儿折子,待你施了针,沐浴躺下再去。”
宋离不好再说什么,只命人去叫宋才进来,却不想有个小厮按着宋才交代的回话:
“督主,总管好似腹内不适,去茅房很久了。”
宋离一顿,李崇也停下刚要去厅那边的脚步,转头看向了宋离,宋才拉肚子啊?那?
屋内的气氛有一瞬间有些微妙,顾亭强迫自己不要多看,不要多想,就低下头数数就好。
还是李崇先开口:
“要不,还是朕压着你好了?”
宋离知道宋才这个时候不会故意不在院子,不是真的不舒服就是有什么不好直说的事儿:
“有劳陛下了。”
李崇净了手,挽起了衣袖,还是和上次在大理寺差不多的准备工作,但是现在的心境可是大不相同了。
宋离自己抬手解开了身上的上衣,闭着眼睛躺了下去,李崇坐在了床边,他一眼便能看到这人精瘦的上身,他尽量清心寡欲,坐在了床边,找了一个好用力的姿势抬手按住了他的肩膀。
顾亭这才到了榻边:
“会有些疼和麻痒感
。”
他提醒了一句才下针,宋离始终没有睁开眼睛,但是明显可见他胸口的起伏剧烈起来,喘息也明显粗重加快,有一针下去的痛感极为强烈:
“额...嗯...”
一声控制不住的呻.吟声还是难以避免地溢出口,只是这一声过后,那还闭着眼睛的人便死死抿住了唇角,再不肯发生一个声响。
李崇能感受到他浑身肌肉的紧绷,还有上半身控制不住的颤动,他只能再用力一些地压住他的肩膀,他手臂弯曲便于用力,这就使得他和宋离之间的距离越发的近。
那人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