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道侣, 切磋交流难道不是日常?反倒是你才奇怪, 像是我逼你似的。”朱碧潮冷道。
白奉皆气急, “我奇怪?你每次都像是要杀人一样, 天长日久,谁不担惊受怕。”
朱碧潮:“白奉皆,你若是肯拿出全部的实力, 我用得着那么做?你我之间无法坐而论道, 武艺也分不出个高下,还不是因为你太过孬种!”
“你我又不是仇敌,真有这样的必要?”白奉皆长叹一声, “碧潮,我与你那个时候都太年轻气盛,凡事都要分个对错, 从功法到剑法,甚至各自修行的理念, 你爱择地潜修, 我喜外出游历,你跟我太不相同, 可能我们就是没有缘分。”
朱碧潮沉默了片刻,“我生来性烈如火,又习《怒刀刀法》, 那段岁月是我刀法长进最快的一段时期,越发暴躁易怒。那是功法影响,非我有意如此, 你若能多包容一二,又岂会走到今天。”
“你可知道,我当时是多么的绝望、痛苦。我恨你绝情绝义,恨你一去不回,杳无音信,更恨你不肯再给彼此一个机会。”
随着朱碧潮的话,白奉皆的表情越发复杂,心里也觉得不是滋味。他实在没想到,当初那段往事,朱碧潮是这样想的。
朱碧潮看他那个样子,哼了一声,“事到如今,你也不必有多余的情绪。我还是那个要求,拿起你的剑来!全力与我一战,了结这一切。”
她回眸扫了一眼沈倾,说:“你若还是执意不肯,就让你这晚辈,陪你在这洞里作伴吧!”
沈倾一怔,没想到会突然牵扯到自己。
他看着朱碧潮艳如的美丽面孔,又想想白奉皆的处境,觉得若换成他跟庄越,绝不会发展成这样。
可是,他又有些理解白师叔,真正被放在心上的人,又哪里忍心动她半根毫毛。
白奉皆又被激起脾气,“你这女人,还是这样蛮横霸道!有事情冲着我来,拿小辈撒什么气?”
他虽然不认得沈倾,可从莫非仙拿着的流凨来判断,对方就是为救自己来的同门后辈。年龄还不到弱冠,就被关在暗无天日的地洞,大好的年华岂不是被糟蹋了。
朱碧潮冷哼,“她胆敢孤身潜入,就要承担后果!她是走是留,将来如何,就取决你一念之间。”
“好!我答应你,全力与你一战,你立刻把她放了。”白奉皆彻底被激怒了。
朱碧潮嘴角一翘,满意的说:“如此甚好!”
回过头,朱碧潮冲莫非仙示意:“这里地方狭窄,我们出去。你看好沈倾,别让她擅自走动。”
莫非仙点点头:“是。”
一行人鱼贯而出,被关了三十余年,白奉皆终于重见天日。
不等白奉皆感慨个够,朱碧潮就取出了自己的刀,在水面上指着他:“白奉皆,记住你的话,要尽全力!”随后,她又看了莫非仙一眼,冷酷的说:“非仙,若他敢不下死力,就杀了沈倾。擅闯明光后山,这个罪名就是正羲宗掌门亲至,也不能怎么样!”
“你!”白奉皆大怒,手中流萦一震,化作一道残影向朱碧潮冲去。
两个人仅仅只是高速移动溅射开的灵力,就在深水潭掀起大浪,两个人兵器交接,随便一扫,参天的大树连片的被斩成两半。
很快,水潭周围一派狼藉,朱碧潮跟白奉皆越打越高,灵力撕扯着空气,引发一连串的震天响声。
如此浩大的声势,立刻惊动了后山的嫡传跟高层们,莫非仙带着沈倾往路上一拦。
她板着脸说:“宫主正在与人斗法,你等速速撤离后山,看管好各处宫殿和门人,不要往这边靠近。”
莫非仙是公认的下一任明光宫主,她下达了命令,赶过来的高层和嫡系当即遵从。
等人都散光,莫非仙把流凨还给沈倾,“收好你的剑。”
沈倾讶异的看了莫非仙一眼,他失败被擒,还以为这柄剑要不回来,只能等师门来交涉。
顿了顿,沈倾接过流凨,低低的道了声谢:“多谢殿主。”
他总感觉,莫非仙在有意无意的帮他,像是这会儿,对方看他的眼神里,就隐约的带着一股笑意。
可他之前从来没有跟莫非仙有什么接触,也就不知道对方这种好意,从何而来。
“轰轰轰!!!”
白奉皆迅捷如电,朱碧潮状若雷火,两个人的激烈交锋下,峡谷两侧大片大片的崖壁坍塌。
“殿主……”沈倾忍不住问,“宫主为何一定要跟白师叔一战?”
莫非仙道:“这恐怕,是因为这是她的心结。你可知道,《怒刀》一法越是怒火炽烈的人进境越是快,威力越是强大。这些年来,宫主以对白奉皆的恨意为火,进境一跃千里,始于白奉皆,自然终也在白奉皆。唯有完全释放掉这股怒火,宫主才可最终大乘。所以,她才必须要与白奉皆一战。”
沈倾大为惊讶,“莫非,宫主将要渡劫了?”
莫非仙看了他一眼:“你很聪明。不错,师父是要渡劫了。她一直在后山潜修,修为境界早就超过常年在外游历的白奉皆。若是白奉皆不拿出全力应对这一战,那后果——”
沈倾焦急不已,“白师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