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只是钟云衣盛装出席,很多内门弟子都在这一晚打扮得美丽,穿好看的衣服,带漂亮的首饰。
只不过像钟云衣这样隆重的,还是少数。在明光宫这样只有女人的地方,对美的追求,可以说是永不过时,即使与凡间相隔甚远,也阻挡不了她们追逐潮流。
也就难怪,会打扮,活的精致的钟云衣会被评为美人,受到关注了。
“没事,我还不饿。”庄越喝了一肚子饮料,回到宿舍又垫了点心,这会儿是不饿,他纯粹就是馋。
庄越另外一边,沈倾猜到他是馋了,就弯了弯眼睛。除了经常同桌吃饭的舍友,没外人看到过他笑,对面的女弟子看得都呆了。
耳边听着庄越跟钟云衣闲聊,沈倾看似轻松,实则用视线仔细的观察着华云殿。
半年多的时间,明光不设防的地方,沈倾探了个遍,平日不开放,能靠近的宫室,他也找机会进去过。华云殿不太可能成为囚禁地点,为了以防万一,沈倾这次也借着开启,找了一遍有没有暗藏密室。
鼓楼咚咚的敲响,紧接着又是钟声,庄越精神一震,伸长了脖子,“终于来了!”
一列华丽宫装的女子,沿着红毯缓步走来,庄越能听到左右的新人压抑的低呼,只因最前的女人太美了。
她五官妍丽,皮肤如玉,发色乌黑,目光睥睨。论好看,论气质,竟与沈倾不相上下。
沈倾的高傲是藏在清冷之中,这女子的傲慢却是刻在脊梁上。整个人如火般热烈,又像怒放的玫瑰,身上华美的宽袍大袖,繁复夸张的金色盘纹,更衬得她气势如山。
明光宫宫主,朱碧潮!
沈倾只一眼,就认出了她的身份。
也只有朱碧潮,才会有如此强大的气场,如此霸道的气势。
周围的资深弟子们,早就恭敬的垂下头,新人们后知后觉,也不敢再用目光直视。
等人走过,沈倾才抬起脸,眸中满是凝重。这是他第一次见到朱碧潮,修为果真深不可测,只出窍期的境界威压,就叫人心生畏惧。
他又想起临行前,师父反复的叮咛,只可智取迂回,万万不可正面接近,更不能让朱碧潮察觉到他的意图。
一旦被发现,生命虽是无忧,朱碧潮自持身份,不会为难他一个小辈。可狠狠一顿教训,却肯定是跑不掉。
再则,打草惊蛇后,再想探出白奉皆的踪迹,就更加困难。
庄越被朱碧潮的威严震慑,半晌才回过神,钟云衣更是目光炽烈,目不转睛的盯着已经走到高台,准备入座的身影。
“真是好大的气派。”她低喃着,“我要是能有这么一身……”
似乎是幻想某一天,她荣归故里,像宫主一般登场,家人和旧相识会怎样的惊叹,顿地双颊兴奋的泛起了红晕。
庄越瞥她一眼,彻底服了,爱美到这种程度,也是没谁了。
高台上都是明光宫高层,所有殿主都在了,就见鉴云殿殿主站在前方,代表宫主进行了讲话。
鉴云殿殿主颂吟着难懂的古文,庄越苦恼的皱起眉头,很快就放弃去理解内容。
“咦?”察觉到了什么,庄越轻轻出声。
沈倾望着高台的眼神转过来,“怎么了?”
庄越像是发现了新大陆,在高层身上挨个扫视,“沈倾你看,殿主她们穿的衣服,跟其他人很不一样。”
见惯了明光弟子的数种常服,上一次跟沈倾出门蹭任务,在县城里,也看遍了民间主流款式。与此时台上高层们的穿着,没有一点点的类同。
“嗯。”沈倾看了将近百本记述明光宫大事小情的书籍,对此很了解,他弯下脖颈,轻声说:“朱碧潮宫主她们穿的是七百年前,当时国朝的宫廷礼服,与现今相差两个朝代,服饰有所差异也正常。”
明光宫创建时,初代的高层们很讲仪式感,特地选了宫廷礼服作为着装。后来沐雪节变成固定节日,在当日高层们穿着一样的礼服,也就变成了传统。
“原来如此。”沈倾说话时细微的气息,吹拂在庄越的耳根,让他怕痒的缩了下。
沈倾这才发觉,靠得太近了,不自在的直起身子,头发中的耳廓,悄悄的开始发热。
鉴云殿代表宫主讲话完毕,晚宴就正式开始了。高台正下方的空地上,两侧上来数个抱着乐器的人,席地而坐,开始弹奏。
明光不缺乏能歌善舞的人,一整个晚上,各殿轮流派出代表,带来精彩的演出。有个别甚至是部门的拿手节目,精益求精下,堪称绝技。
这一晚,庄越看得大呼过瘾,临近散场,一个不认识的高层走到新人座位附近,不知道说了什么,引来一片欢呼。
“出什么事了?怎么都在叫?”一晚上没停嘴,吃了歇,歇完了又吃的董莞,迷茫的抬头。
钟云衣之前离开座位,串到别的区域跟师姐们说话,这时一脸兴奋的拎着裙摆,小碎步的回来。
坐到位置上,她迫不及待的跟同桌的人分享:“姐妹们,好消息!之后的三天,咱们可以去御汤山泡温泉了!”
御汤山是明光范围内最高的山峰,山上分布了数个温泉。为此,在山脚下和半山腰上,围绕着温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