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下午,刘管事便急匆匆来到成安侯面前,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侯爷,老奴无能!翠玲……翠玲她死了。”
成安侯在他跪下的那一瞬就知道事情怕是不好,听闻翠玲死了,心中怒火升腾。
“死了?好端端地怎么就死了?不是让你们用刑时悠着点,给她留口气吗?”
“不……不是用刑时死的。”
刘管事道。
“是用过饭后翠玲说要方便,看管她的婆子就将她从架子上暂时解开了,为防万一手上绳索依旧是绑着的。”
“谁知道……谁知道婆子领着她去马桶边的时候,她却忽然一头撞在墙上,把自己撞死了。”
那一下撞得十分用力
,血浆飞溅,半个脑袋都凹下去了,可见一心求死,丁点儿活路都没给自己留。()
成安侯也知道人是不可能轻易撞墙将自己撞死的,除非是下定了必死的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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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翠玲前两日都没有这般,怎么今日忽然就决然赴死了呢?
“今天都发生了什么?可有其他人接触过翠玲?看管她的人可曾说过什么特别的话?”
成安侯问道。
“老奴方才已经问过了,一切都和先前无异。”
“因知晓翠玲是极其重要的人证,所以自从她被关起来,看管和审问她的都是同一批人。除了老奴以外,这些人从未离开过那院子半步,院外的人也不许进去,便是厨房来送饭,也只能送到门口。”
“今日一切如常,并无旁人进出过那处院子,审问翠玲时也至少是两个人,他们都可以相互作证,没有人对翠玲说过什么不该说的话。”
“无人进出过,也没人跟翠玲说过什么,那她为何会忽然寻死?”
成安侯怒道。
刘管事俯身叩头:“老奴办事不利,老奴有罪。”
成安侯气结,可人都已经死了,还能如何,只能道:“有罪就去领罚,滚!”
“是。”
刘管事应了一声,再不敢多说,赶忙退了出去,心中只后悔自己当初不该一时冲动揽了这个差事,没想到这翠玲嘴如此严,性子如此烈,竟说死就死了。
“真是晦气!”
他呸了一声,沉着脸领罚去了。
……………………
京城西南角种着石榴树的院子内,原本坐在主位的中年男人此刻正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他面前的椅子上坐着一个清俊男子,面白无须,不大看得出年纪,说二十岁可以,说四十也行,说二十来岁大抵也有人信。
这人不紧不慢地饮着茶,好半晌才将茶盅轻轻放下,用帕子擦了擦唇角后悠悠道:“林四,你可真是越来越会办差了。”
他的声音不似寻常男子那般粗粝沉厚,十分清亮,犹如夏日里的一汪清泉,很是悦耳,但此刻却只让中年男人觉得尖锐刺耳。
他略显发福的身子一抖,抬手就狠狠地给了自己一耳光。
“属下无能,有负主子所托。”
“属下无能,有负主子所托。”
他连打了自己几巴掌,脸都打肿了也不见男子喊停,眼见着嘴角开裂泛出血丝,实在有些撑不住,便犹豫着自行停了下来,讷讷解释:“原本……原本是万无一失的,谁想到……谁想到晋王竟然自己把罪行揽了过去”
“不过您让主子放心,就算沈家答应把女儿嫁给晋王,属下也有办法!”
“两日,最多再两日,我一定将事情办妥,让晋王再难翻身!”
“放心?”男子轻笑一声:“主子是挺放心的。”
“晋王现在正带着那位沈小姐在雅风苑玩的兴起呢,赐婚的圣旨也马上就要下来了。即便是现在杀了沈家全
() 家(),对晋王也无甚影响了?(),王爷就是想不放心也不行啊。”
林四心下一惊,面色大变。
他还不知道晋王带沈嫣同游之事,想着大不了把沈嫣杀了,伪装成自尽,然后说是沈鸣山卖女求荣才答应了这门亲事。
谁知沈家前脚才应下亲事,沈小姐后脚就跟晋王一起出门同游了?
他们先前可是素不相识啊,两人之间还发生了那么不愉快的事情!就算他们相信不是晋王做的,那也是晋王连累了他们,他们怎么能这样毫无芥蒂地与之相处?
林四握了握拳,咬牙暗骂:不愧是沈鸣山的女儿,上梁不正下梁歪,什么样的爹教出什么样的闺女!
他气坏了,一时间哑口无言,好半晌才再次开口:“我……我一定会再想办法的,你让主子放心,这件事……”
“主子让我告诉你,最近不要再有什么动作了。”
座上的男子忽然说道。
林四一怔,不解地抬头看去。
先前不是还要置晋王于死地吗?怎么这就放弃了?
那男子说道:“这次出手本就是为了速战速决,打晋王一个措手不及。”
“如今被他反将一军,将一件祸事变成了一个笑话,再怎么折腾也无济于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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