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悦站在门岗旁,默默地看着那矜傲不羁的男人帮许云淅戴上头盔,
看他低头帮她系好下颌带,
看他扶着她坐上机车后座,
看他把她的双臂环在腰间,
看他带着她绝尘而去……
他们一起回家,一起吃晚饭,一起待在同一个空间里,呼吸着同样的空气……
一个个刺眼的画面从脑海里闪过,俞悦咬着唇内的肉,一颗心仿佛泡在了柠檬水里,又酸又涩。
“妒-忌-让人面目全非~-”身侧传来五音不全的歌声。
俞悦扭头看去,就见同班男生廖嘉宁一手撑着她身后的墙,一手叉着腰,冲她做鬼脸。
俞悦瞪他一眼,抬脚就走。
廖嘉宁拎着扁塌塌的书包,吊儿郎当地跟在她身后,“埃,班花儿,世界上那么多男人,为什么偏要喜欢不属于你的那一个?”
俞悦不爽地翻了个白眼,忽然想到什么,脚步猛地一顿。
廖嘉宁差点撞上她,“你干嘛,突然停下来很危险知不知道?!”
“帮我个忙。”俞悦没跟他废话,扭过头,直截了当地说道,“事成之后,给你……”
她伸出三根手指。
廖嘉宁猜道:“三百?”
“三千。”
*
许云淅猜,励蓦岑送自己的礼物,应该是一张床。
因为订购的家具没到,这一周他都睡在沙发上。
每天晚上她都想跟他换地方睡,可他总是早早占领了沙发,她根本没有机会。
今天晚上他总算可以好好睡一觉了。
可回到家里,许云淅看到的却是——一只小奶狗。
确切地说,是只小柴犬。
它围着红色围脖,毛茸茸的小尾巴轻轻晃着。
一双乌溜溜的眼睛带着乖巧和几分胆怯,就这么仰着脑袋一瞬不瞬地望过来,许云淅的心都被萌化了。
看家里狗窝、狗粮一应俱全,连狗狗的食盆和水盆都准备好了,许云淅不由地惊讶,“哥哥,你要养它?”
励蓦岑纠正道:“是哥哥和淅淅一起养它。”
许云淅不解,“可澜哥不是说你很讨厌狗吗?”
“淅淅喜欢,哥哥就不讨厌。”
似乎为了证明自己的话,励蓦岑蹲下身,抚了抚小狗的背。
许云淅:“……”
他那么怕麻烦的一个人,连帮人照看几天都不愿意,现在却为了她养狗……
一股暖流在胸口漫开,许云淅的眼眶控制不住地湿润了。
她蹲在他身旁,小声说道:“哥哥,你能不能别对我这么好?”
“嗯?”她的声音含糊不清,励蓦岑没听明白,“你说什么?”
对上那双清亮深邃的黑眸,许云淅咬着唇轻轻抽了下鼻子,用带着些许哭腔的声音说道:“你别对我这么好,我怕……报答不了。”
“傻丫头!”励蓦岑轻轻刮了下她秀挺的鼻梁,笑道,“你见过谁家哥哥要妹妹报答的?”
“可是我们……”跟别人家的不一样。
许云淅的话还没讲完,就被励蓦岑打断了,“来,给它起个名字。”
小狗似乎听懂了他的话,蹲坐下来安安静静地瞧着她。
那模样乖极了,许云淅越看越喜欢。
她摸着小狗的脑袋,想了几秒,偏头问励蓦岑:“叫‘柴宝’好不好?”
“柴宝?”励蓦岑噗嗤一声笑出来,“许云淅,你好歹读了十年书,就起了这么个小破名儿?”
许云淅不好意思地抿了抿唇,“那哥哥起个好听的。”
“嗯……”励蓦皱起眉头摸了摸下巴,然后在许云淅充满期待的目光里,慢慢吐出两个字,“柴、宝?”
许云淅愣了一瞬,旋即弯起唇角笑起来。
“笑什么,不好听吗?”他偏着头,一本正经地问她。
“好听。”许云淅摇着头,脸上的笑怎么也收不住。
*
听说励蓦岑养了条柴犬,温漾一下社团就直奔励蓦岑家。
“天呐,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可爱的狗狗?又萌又憨,简直长在了我的心巴上!”温漾抱着柴宝爱不释手。
过了一会儿,想到什么,转头冲温澜气呼呼地说道:“温澜,看看人家蓦哥是怎么当哥哥的!再看看你!难怪母胎单身二十二年!”
温澜不以为意,“他哥哥当得再好,不也母胎单身?”
温漾当即怼道:“蓦哥要脱单,还不是分分钟的事?你呢?有人要吗?”
温澜:“……”
开了一天的会,温澜累得不行,懒得与她斗嘴,躲去阳台和励蓦岑抽烟。
初春的夜晚凉意沁人。
温澜趴在栏杆上,透过随风飘散的青色烟雾,望向夜空下璀璨的城市,迟疑地问道:“阿蓦,你该不会……打算把那小姑娘一直养在身边吧?”
励蓦岑背靠着栏杆,目光透过玻璃移门看向客厅。
沙发前的地毯上,许云淅和温漾凑在一起,开心地逗着狗。
暖黄色的灯光从天花板上倾泻下来,映着她的盈盈笑脸,给人一种月岁静好的暖意。
他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