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婆子,你可别胡说,不就一个小相嘛,败坏了人家的名声,人家高苗苗还要不要做人了!”
“呸,她要不要做人跟我有什么相干!伤风败俗的事她都做了,还怕人家说,真是笑死人了,有句老话怎么说来着,做了婊子还想立牌坊!”
“李婆子,你这话说得也太难听了吧!”
“这就难听了,我难听得还没说出来呢?哎,你这个烂红眼也是好笑,我说高苗苗,你有什么不乐意的?哦,你舔惯了人家的臭脚,就学了巴儿狗那一套,专门给人家摇尾巴了!”
“你这个老鼠精,看我不撕了你的嘴……”
被李氏骂作烂红眼的,因为眼睑常年红彤彤的就被人取了这个外号。
正所谓骂人不揭短,这专门往人心窝上扎刀,谁受得了。
她挥着手就往李氏脸上抓了过去。
李氏人生得精瘦,一张巴掌大的枣核脸尖嘴猴腮的,因此得了个老鼠粗的诨名。
她平生最恨人家叫她的浑号。
这不是当着和尚的面说秃子嘛,怎么能忍!
“烂红眼,我打死你!”
李氏也迎着扑了过去,眨眼间,两个揪着头发扭打在一起。
边上的人见状不妙,赶紧上前劝架。
一时间,叫骂声,喊痛声,劝架声都掺杂在一起。
动静吸引了周围的人都出门来看热闹。
有不嫌事大的,在边上起哄叫好,比起程家请客的热闹场面,这边的动静也不遑多让。
“村支书,不好了,你快去瞧瞧,老鼠精和烂红眼打起来了!”
有机灵的,连忙一溜烟地跑到程家喊村支书。
“什么老鼠精,烂红眼……”
村支书莫名其妙地问。
那人声音不小,在场地吃饭的施工队员也全都停下筷子望向村支书。
那人咽了咽口水,解释道:“哦,是孙有财家的跟连顺家的打起来了,头发都薅了好几把,又叫又骂的,拉都拉不开,你快去看看吧,去晚了,头都要薅秃了!”
“这些老娘们都是吃得太饱了,撑的!”
村支书骂了一声,转头高苗苗道:“你跟我一起去!这事你也要多经历经历,以后工作中少不了这些扯皮的糟心事。”
村支书这是手把手地带她呢。
高苗苗立即应了一声:“好。”
“郑队长,小顾,你帮我好好招呼这些工友们,我们去去就回!”
和郑队长、顾青林打了声招呼,她这才跟着村支书和来报信的人一起往外走。
工程队干活的日子本就辛苦枯燥,有热闹看,这些工人哪里还能坐得住,再说饭也吃得差不多了,还不如跟去看热闹。
高苗苗去了,顾青林当然也想去。
开始他还不好意思,看工友们找各种借口一个一个地往外走,也坐不住了,连忙起身跟在后头。
高苗苗跟在村支书身边快步往出事点赶,人还没到,老远就听到了一阵叫骂声。
污言秽语,村言俚语不堪入耳。
“支书来了。”
不知道谁冲人群喊了一声,围观的人纷纷回头,给两人让开一条道。
高苗苗跟着村支书走到人群中央。
两个年纪加起来都有一百多岁的老婆子头抵在一起,各自的手里都死拿的抓着对方的头发不放。
好笑的是两人还都侧过头来看了看村支书。
“还不快松手,看看你们像什么样子!”
村支书板着脸,冷声喝斥道。
揪着对方头发的两个人却是生怕自己吃了亏,谁都不愿先松手。
“你让老鼠精先放,我就放!”
“烂红眼放,我就放!”
两人异口同声的说道。
披头散发的两个人的,头发都花白了,居然还能打得起来,真是都不知道让人说什么好了!
“你们俩在这里跟我说相声呢?都给我撒手!”
见两人无动于衷的样子,村支书气得放狠话,“再不撒手,明年配稻种的指标每家扣二成!”
棒子不打到自己身上不知道痛,这一涉及到自家的利益,两个人也不犟了,连忙都松了手。
村支书冷着脸,撮了撮牙花子,“你们看看自己,都成什么样子了!一把年纪了,净做这些不着调的事,能不能给家里的小辈打个好样子,也不怕让村里人看了笑话!”
两人都没有说话。
虽然松了手,眼神都还恶狠狠地瞪着对方,好像恨不得咬下对方的一块肉来。
“都散了,架打完了,没什么可看的,都该干嘛干嘛去!”
村支书挥手赶人。
看热闹的人不弄清楚前因后果,不甘心就此离去,都只是象征性地往后退了几步。
他无奈地看着这些看热闹的人,赫然看到施工队的人也都在,郑队长还冲他点头笑了笑。
还真是丢脸丢到外人面前了。
“高苗苗,这事你来处理!”
这么多村民看着,高苗苗不能怯场,否则以后怕是不能服众。
她干脆利落地答应道:“行,这事交给我。”
高话落,走到李胡两人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