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不管程放怎么旁敲侧击,胡远升就是不说他们到底抓到了什么证据。
最后被程放缠得不耐烦了,他径直回了屋子,让两个手下来善后。
“我这就走,你们帮我把东西拿给我嫂子行不行?”
程放放缓了声音,好声好气的说着,可那两个人就好似没听到一般,只催促他快走,不然就抓他。
见这些人油盐不进,程放无法,只得提着东西离开。
要是放在平常,他分分钟钟就能放倒这几人。
只是现在他们是公家的人,又口口声声说有证据,他就不能私下用武力解决了。
程放提着东西离开。
胡远升听到手下来汇报,提着的心才放松下来,心里也在奇怪,“这程家两兄弟的眼神都他妈的太吓人了,像刀子似的,好像能扎死人一样。”
他这种人当然不会知道,经过鲜血洗礼过的人,眼神里都带着血性。
程放走出生产队的大门,观察了一下地形,找了个僻静的地方,一个助跑,脚在围墙上一蹬,轻轻松松翻身上墙。
这种两米高的围墙对久经训练的他来说完全是小意思。
他和那几个人说话的时候一直在观察他们,见他们眼神时不时的往一个地方瞟,就知道高苗苗肯定是关在那里。
也只有和高苗苗说上话才能知道她是因为什么事被抓,他们也才能对症下药想办法,否则两眼一抹黑的乱闯乱撞,就算是撞得满头包也没有用。
高苗苗缩在墙角,透过窗户看着一小片天空,冬夜的星星像被水洗过的一样,特别的明亮璀璨。
她目光直直的盯着漫天繁星,心里却在想着家里的三三,小家伙从来没有离开过她,还不知道要哭成什么样子。
心急如焚却又什么都做不了,她不由得叹了口气。
“嫂子。”
外面响起悉悉索索的动静。
这里有好间屋子,程放不知道高苗苗被关在哪间,只能小声的呼唤着。
“程放,我在这里。”
高苗苗好像瞬间活了过来似的,急急奔到门口,脸部紧紧贴着铁栅栏的空隙往外看,手伸出门外不停地招着。
程放小跑过来,还没来得及开口,高苗苗一连串的问题就如连珠炮似的蹦出来。
“三三怎么样?找不到我是不是一直在哭?”
“娘呢?是不是很担心啊?你让她别担心,我没什么事。”
“还有涵涵和念友,他们怎么样?是不是被吓到了?”
……
“他们都没事。就是三三,哭了一会儿,吃了瓶奶也睡着了。”
程放借着星光看着屋里的情形,怒道:“胡远升就预备让你在这里过夜,什么都没有?大冬天的,他这不是故意调理人吗?”
他这一发火,高苗苗的情绪倒是被压了下来。
“他本来就是故意针对我。”
程放点点头,没有多问,换了个话题道:“有没有吃过饭?娘给你带了饭还有铺盖,在外头,我去给你拿来。”
他翻墙的时候,不方便拿东西,就把饭菜和铺盖放在了外头的墙根下。
高苗苗连忙拉往他,“我吃过饭了,胡远升想折磨我,倒不至于让我饿死。铺盖就算了,你带回去,这地上埋汰,弄脏了可惜,我身上穿得多,不打紧的。”
程放不赞同。
东西再好哪有人重要?
“可是夜里这么冷,你怎么熬得住?”
高苗苗摇头,“没事,我真冷得受不住就跟胡远升他们要,他把我关在这里,不给铺盖我就闹得他们不得安生。”
见她精神状态还挺好,程放不禁有些佩服,也更好奇胡远升到底抓到她什么违法犯罪的证据。
“嫂子,胡远升说你是反革命走资派?还言之凿凿的说有证据,你知不知道他手上到底抓到了什么证据?我要想办法救你就要了解清楚,对症下药,不然都是无用功。”
高苗苗将自己的开小卖部但还没有拿到执照的事情说了出来。
“当初镇里的工作人员说可以先开起来,执照慢慢办,我一想也是,反正都做过登记了,而且我不说,外人也不知道我没有执照,再说谁会注意这个。胡远升就是拿住了我这个把柄,把我关押起来了。”
说完,她轻轻的叹了口气,心里也充满了疑惑,“他是从哪里知道我的执照还没办下来的呢?”
其实胡远升知道这事也是凑巧。
那天他到镇里办事,路过一间办公室的时候,正好听到里面的人在打电话。
他对高苗苗三个字特别敏感,就停在门口偷听,这才知道高苗苗的小卖部的个体工商营业执照还没办下来。
他本就对高苗苗念念不忘,现在好不容易抓到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当然不会放过。
这不,一回到榕树村就抓了高苗苗以此逼她就犯。
可惜高苗苗油盐不进,胡远升这才把她关起来磨磨她的脾气,想着关她几天就老实了。
程放立时便道:“现在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既然我们知道是因为这个执照的事情,那我明天一早就去镇里找人,咱们把执照办下来,胡远升就没有借口再关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