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绳搓了没?”
刘桂英手上动作不停,问着程枫。
“没呢。”
“搓草绳的干草得多洒点水,要捶得更软和些,不然不好搓还伤手。”
“嗯,我搭好架子就准备搓草绳,有个四根也尽够了。”
“待会我跟你一起搓。”
刘桂英说着话的功夫就已经理好一小半的干草,她抬头看高苗苗还站在旁边,吩咐道:“傻站着看我干嘛,我脸上又没花,去屋里打盆水来。”
“哦。”
高苗苗应了一声,刚转过身子,身后又传来刘桂英的声音:“还有榔头。”
她头也不回地扬声答应着:“知道了。”
看着高苗苗进了厨房,刘桂英嘴里忍不住唠唠叨叨,“也不是大户人家的小姐,手上跟种了菜似的,这么简单的活都干不好。也不晓得前二十来年在高家怎么过的,不被高家人打死,也是她命大了。”
“苗苗除了干这些农活慢一些,喂鸡养猪,洗衣做饭哪一个不拿手?术业有专攻。”
刘桂英不知道高苗苗的来历,程枫是知道的,他担心刘桂英看出什么来,便连忙岔开话题。
“舅舅家的小孙子快满过周了吧?”
“嗯,还差两个来月,虎头虎脑的,讨人喜得很,你舅舅疼得像眼珠子似的。”
提到小孩子,刘桂英忍不住又问:“金财比你还小三岁呢,人家儿子都快过周了,你和苗苗什么时候给我生个大孙子,我死也瞑目了。”
程枫心里暗悔自己,哪壶不开提哪壶。
淡笑着解释道:“上回我们不是说过了,这事,顺其自然。”
刘桂英不满地叨咕,“顺其自然,你就会说顺其自然,再由你这么顺下去,我头发都熬白了,怕是也不能抱上大孙子。”
程枫自知再和她说下去,怕会引火烧身,让她更加不满,遂不再接话。
反正他接不接话,刘桂英自己都会滔滔不绝说下去。
果然,直到高苗苗拿了东西回来,刘桂英才自动闭嘴。
三个人花了小半天功夫,编好了草帘子,其实都是程枫和刘桂英做的,高苗苗只是打打下手,递递东西罢了。
第二天,程枫和刘桂英去河滩上割了许多水柳回来,剥了皮阴干了编了两只笆斗,预备母猪生小猪崽的时候放猪崽子。
高苗苗又准备了许多干草,怕粗硬的草杆子伤到小猪,还特意将干草反复揉搓,将筋骨都揉软和了,才放到笆斗里。
为了母猪能生得顺利,她还特意和系统兑换了一些豆粕、豆饼之类的给母猪增加营养。
只是为了防止刘桂英和程枫看到这些动作,高苗苗将其都藏在了杂物房里。
现在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
晚上,夫妻两人依偎在一起。
“程枫,谢谢你,这段时间为了母猪生崽的事,你跟着忙前忙后的,辛苦你啦。”
程枫轻轻揉捏着她软绵绵的手掌。
纤细的手指,掌心因为劳作而生了一层薄薄的茧子,微微的硬,却并不咯人,手指肚触上去,反而带着丝痒意。
这丝痒意从手指肚一直痒到了他的心里。
程枫微微勾了色嘴角,眸色渐深,瞳仁映着窗台上的油灯,像是一簇簇跳动的暗火,“那你准备怎么感谢我?”
高苗苗深深地回望着他,莞尔一笑,抬头飞快地亲了一下他的双唇,眉眼盈盈,“这样行不行?”
“不够……”
程枫紧紧搂着她的腰,摇头。
语毕,低头深深地吻住了那抹红唇。
良久之后,程枫心满意足地在她耳边低语,“春宵一刻值千金,今日才知其中真意。”
高苗苗红着脸啐了他一口,“得了便宜还卖乖。”
程枫丝毫不以为意,甚至还调笑着问她:“你不喜欢吗?刚才你的表现可不是这么说的。”
高苗苗的脸更红了,宛如三月的桃花,娇美无双,惹人怜爱。
“我不理你了,睡觉。”
她佯装生气,转身背对着程枫。
她发现程枫单独和她在一起的时候,越来越爱调戏她了,和在外人面前完全是两个模样。
窗台上的灯没有熄,高苗苗的目光触及到可能柜子的那只碗,自从知道这个碗的价值后,她就有种穷人乍富的心态。
这个碗放在哪里都不放心,总觉得会被人家偷走,只好放在自己房间的柜子上,天天看着才能安心。
程枫支起身子吹灭窗台上的灯火,眼角余光看到高苗苗的眼神正落在那只破碗上面。
想到自己在三毛子里那里问来的事情,因为这段时间一直忙着给母猪准备生猪崽的事情,倒把这事忘到了脑后。
他躺下来,从身后搂住高苗苗,“这碗就这么好看啊,眼神都看直了,你看我都没这么深情。”
高苗苗以为他又在调笑自己,“去你的。”
程枫勾唇一笑,低头亲了亲她的发丝,慢悠悠地开口道:“知道三毛子的这个碗是从哪里来的吗?”
“你知道?”
高苗苗一听这话,顿时来了精神,立刻翻过身去,面对着他,黑暗中都能感觉她的眸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