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里只看到眼前的人和他那双比天上的星河还要璀璨的黑眸。
高苗苗走近,程枫紧紧牵住了她的手。
高苗苗不知道,当自己站在黑暗中抬头望向天空时,那个瞬间程枫感觉好似和她处在两个时空。
虽然能看得到她,但却很不真实。
程枫不敢出声,就连呼吸都放得极轻,生怕一个小心,惊扰到高苗苗,她就会像尘烟一样消散不见。
当她回头冲他笑的时候,他高高提起的心才落了回去。
现在他牵着她的手,就像牵住的风筝的线,她永远属于他,他也永远不会放手。
程枫紧紧牵着高苗苗走到卧室门前。
卧室的门关着,里面点着灯,有光亮从门缝里漏出来,像金丝一样在门前的地上留下光纹。
隔着门,鼻尖闻到淡淡的暗香,似有若无。
不知道他在玩什么神秘,高苗苗美眸含笑看着他,等他揭开神秘的面纱。
四目相对,程枫耳尖微红,面色很不自然,半晌后终于伸手慢慢推开卧室的门。
高苗苗看着室里的情影,呼吸一滞,瞪圆了一双美目,眼眶里噙满了水泽。
卧室的柜子上燃着一对红烛,红烛的身上贴着龙凤剪纸,金色的烛光因为开门而带起来气流摇曳,整个房间的光影便如活了似的流动起来。
屋顶上是用红纸剪的拉花,用绳子穿了钉在四角,正中交错的地方还拉着一只花球,花球垂下长长的流苏,流苏也是用红纸剪成的,随着屋外吹进来的风,轻轻飘动。
靠近床头的木箱上面摆着一只陶罐,里面插着一枝红梅,虬枝斜逸,上面点点红梅或盛开或含饱待放,暗香盈室,美不胜收。
难怪刚才在门外就闻到一股似有若无的香味,原来是这枝梅花。
高苗苗记得东山顶上有一株红梅,山高陡峭,村子里的人每日为生计辛苦,讲究的是务实,也没有人有那个闲情逸致为几枝红梅去爬那样陡峭的高山。
高苗苗骨子里是有几分的浪漫的细胞,也喜欢一些风花雪月的东西,只是东山难走,她也没动过去采摘梅花的念头,只是空闲时抬头多看过几眼。
没想到程枫却给她采了回来。
“这些都是你弄的?”
程枫点头,双眼深深的盯着她,问道:“你喜欢吗?”
“我喜欢,很美,我很喜欢。”
高苗苗点点头,声音哽咽。
她的黑眸中水光点点,脸上带着笑,泪却已流了下来,“程枫,谢谢你!”
她靠在程枫怀里,任由泪水汹涌而下,“从来没有人这么对我过。”
高苗苗是个孤儿,从小在孤儿院里长大,从来没有感受过温情,她其实是个极其缺爱的孩子。
如此被人用心对待着,这还是平生第一回。
没有人会理解她此刻的心情,这一刻即使是为程枫去死,她都愿意。
情是世上最毒的毒药,也是世上最甜的蜜糖。
“苗苗,怎么了?”
怀里的人时不时的抽噎,程枫垂下脑袋,见她埋在自己的怀里无声的流泪,心有一瞬间的慌乱。
难道是自己哪里做得不好,让她伤心了?
察觉出他的紧张,高苗苗埋在程枫怀里晃了晃脑袋,表示自己没事。
她前二十几年活得小心翼翼,就连哭都不敢发出声音,这习惯早就深入骨髓。
她不觉得有什么,程枫却看得心疼至极。
他一把抱起高苗苗,往屋里走去。
突然失重,高苗苗吓了一跳,惊叫一声,双手下意识的环抱住程枫的脖颈,抬头眼泪朦胧地看着他。
“哎呀,快放我下来。”
她挣扎着想要下来,感觉这样被他抱着怪羞人的。
“别乱动,再动我就抱不住你了。”
程枫低喝了一声,说着脚下还故意错了几步,身形晃动间吓得高苗苗双手紧紧攀附着他的脖子,生怕不小心摔下去。
看着她紧张的模样,程枫忍俊不禁,忍不住失笑了起来。
“程枫,你故意的……”
高苗苗这才明白自己被耍了,鼓着双颊气咻咻的诘问他。
“别怕,今晚家里没人,就只有你和我。”
程枫低沉磁性的嗓音就在耳边,说话时的鼻息打在她的耳朵,上温热麻痒的感觉像是挠在她的心上。
高苗苗的脸瞬间便如火烧一般,原来自己之前被他抱着时心虚的样子都被他看见了。
“我怕什么?我有什么好怕的!”
她的嘴巴很硬,声音却细如蚊蚋,面上通红一片,比那盛开的梅花还要艳上几分。
程枫小心翼翼的将她放到床上,扶着她在床沿坐下,自己返身去门插。
高苗苗半垂着头不敢看他,可一双耳朵却警觉的竖着,敏锐地捕捉着程枫的动静。
听着他的脚步声一步一步走近,心也随之提了起来。
屋内的空气变得沉闷,心跳如擂鼓,那脚步声像是和着鼓点踩在她的心尖上一般。
随着程枫的走近,心中的压迫感越来越重,高苗苗紧张得几乎要夺路而逃,却又被她生生压制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