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好米,她又拿了几只红薯洗了去了皮,切成块放进米里一起煮粥。
时下农村里早晚两顿都是吃稀的,中午才吃上一顿干饭。
高苗苗将火生起来,塞进去两根木柴,便不再管它,自己去后院的菜园地里掰了十来片老菜叶子,切碎了拌了米糠喂鸡。
喂好鸡又去喂猪,正喂着猪呢,涵涵和念友回来了,人还没进院子的门,就已经听到他们喊娘的声音。
“娘,我们回来了。”
涵涵一进门,连书包都没来得及放下就直奔厨房,厨房里没找到高苗苗人,又往堂屋去,转了一圈没看到,又往外跑。
嘴里一直喊着娘。
念友老老实实的跟在她身后跑。
高苗苗大声的应了一声,涵涵才循声找到她所在的地方。
“娘。”
涵涵上前一把抱住高苗苗的腰,此时她正在弯腰将猪食往食槽里舀,涵涵将脸蛋贴在她的后腰,还撒娇地蹭了蹭。
“快松开,娘刚扫过猪圈,身上都是猪屎味,臭得很。”
“娘身上香香的,一点儿都不臭。”
高苗苗无奈的笑笑,“你呀,就生了一张骗子嘴。”
见小丫头仍旧抱着自己的后腰不放,她也就随她去了。
很快喂好猪,高苗苗和涵涵、念友三人一起回前院。
“你们两个赶快写作业,写好作业你们爹和奶奶也差不多到家了,等他们回来,咱们就吃晚饭。”
“好。”
涵涵和念友异口同声的答应着,两人回屋搬了小桌子出来,坐在台阶上写作业。
高苗苗在厨房里准备晚饭,锅已经开了,她将锅里的粥盛出来,洗了锅,里面放着冷水,预备晚上用来洗脸洗脚。
没过多久,程枫和刘桂英前后脚的进了家门。
见高苗苗在厨房里忙,程枫便趁着时候给两个孩子检查作业。
涵涵叽叽喳喳跟他说着学校里的趣事,念友在边上不时的插上一两句嘴。
透过厨房的窗户,见涵涵和念友脸上都笑眯眯的,高苗苗也就彻底地放了心。
看来,像个孩子在新的环境待得还是挺开心的。
“收拾桌子吃饭了。”
高苗苗端着粥盆出来,涵涵和念友立即去厨房帮忙拿碗筷。
“小心烫着。”
程枫连忙大步迎上来,不由分说地接过高苗苗手里的粥盆。
“哪有就那么娇贵。”
高苗苗嗔怪地横了一眼他,心里却甜丝丝的。
嫁人,不一定要很有钱,最重要的是那个人知道心疼你,知冷知热。
嫁对了人,每天都是情人节,嫁错了人,每天都是清明节。
“我愿意这样。”
程枫淡淡的回了一句,不待高苗苗反应过来便端了粥盆大步往前。
这个?真是的!
高苗苗失笑,心里却很受用。
男人花言巧语起来确实让女人无法招架,特别是程枫这样的男人。平时一本正经,总是冷着一张脸,真的哄起女人来,那种反差感实在让人吃不消。
一家人坐在院子里吃晚饭,涵涵和念友不时说几句学校里的事情给高苗苗他们听。
期间程枫也会说一两句其他的事情。
“听说李小红家的腿让人给打断了!”
刘桂英突然来了一句,饭桌上的几人顿时静了下来。
不知道为什么,高苗苗下意识地就看了程枫一眼。
后者淡定的吃着碗里的粥,闻言,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淹死的都是会水的,他有这遭也很正常。”
刘桂英皱眉,她倒不是同情胡远升,而是觉得程枫无动于衷的模样好像显得太冷血了。
“你这话说得?也太无情了些!听说那人打断了腿被人家扔到外面生生冻了半宿,差点连命都没了!”
刘桂英的话并没有让程枫有一丝触动。
他怎么会让胡远升丢了性命?
他只是要他尝点苦头罢了,要不是他找借口让人过去,胡远升说不定真要冻出个好歹。
这么说,他也算救了他一条命!
程枫看着刘桂英,正色道:“这都是他咎由自取,老话说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他的毛病再不改,以后还要吃苦头!”
高苗苗总觉得程枫的话里意有所指,可刘桂英和孩子们都在,她也不好问,只好先按捺下内心的疑惑,等晚上回房间再问他。
程枫的话在理,再说也犯不着为了人家和自家人闹得不愉快,刘桂英唏嘘了两句也就丢开了。
晚上,高苗苗哄睡涵涵和念友便急不可耐地回了房间。
房间里,程枫正歪在床头挨近油灯在看书,见高苗苗进来,抬头看了她一眼复又低头看自己的书。
高苗苗返身关好门,走到床边矮身坐在床沿上,程枫往里挪了挪位置,将刚才捂暖的地方让给她。
“快上来,别冻着了。”
高苗苗脱了鞋上床,掀开被子钻了进去,被子里还带着程枫的体温。
她犹豫着不知道该怎么开口问。
程枫看着高苗苗欲言又止的模样,暗暗叹了一口气,放下手里的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