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胡说!不信你问大师?”
黄红梅见刘桂英似乎又有动手的意向,连忙叫了起来,她转头找到道士老头的身影,伸手就将他的位置指给刘桂英看。
蹲在一边想做鹌鹑的道士老头眉心跳了跳,因为被黄红梅指着,全场的目光便都落在了他的身上。
他几乎成了全场的焦点,只好不甘不愿地站出来。
“贫道张怀山,龙虎山第一百二十八代……”
“我管你是一百二十八,还是三百八十二的……”
刘桂英打断李怀山的话,恍然大悟道:“原来是你这个江湖骗子在中间搞事情!”
“看我不打你个满脸开花!”
说着,她猛力抽出被黄红梅抓在手里的扫帚,毫不留情地就往李怀山身上挥过去。
刘桂英年轻时丈夫早死,有个过路的算命的算出是她克死了丈夫,弄得婆婆将自己儿子的死怪在了她头上。
老太婆还在的几年里,她没少吃苦头,所以特别恨那些算命,看风水的。
张怀山自报家门,恰好戳中刘桂英的肺管子,被打得只能抱头鼠窜。
“哎哎哎……你这个人怎么这么不讲理!”
“打的就是你们这些个上下嘴皮子一碰就害人的江湖骗子!”
“我不是江湖骗子,我是龙虎山第一百二十八代传人!”
张怀山边躲边大声反驳。
刘桂英的火力被吸引过去,黄红梅和孙莲花还有高老头三人连忙拉着高老大和高老二往边上避让,生怕一个不留神,扫帚落到自己的头上。
“我有没有骗人,你自己想一下就知道!”
“你那儿媳妇是不是突然性情大变了?”
“变得和以前完全不一样了?”
刘桂英手顿了一下,手里的扫帚突然就有点挥不下去了。
张怀山捕捉到她犹豫的情绪,再接再励的补充:“是不是连口味,生活习惯都不一样?”
高苗苗的变化全都被眼前的这个老头子说中了,刘桂英忍不住往那边看了一眼。
高苗苗见刘桂英的眼神里分明带着怀疑,心里一阵酸涩,有些痛,更多的是失落和迷惘。
和自己一起生活都这么久了,难道自己的为人,刘桂英还不清楚吗?
程枫揽住高苗苗的肩头,目光冷冷地看着张怀山。
“苗苗是什么样的人,没有比和她朝夕相处一起生活的人更清楚了!你这个道士只知道胡说八道,破坏我的家庭,我倒想问问你,你想干什么?”
“臭老头,乱说话,舌头要生疮!”
“我们家不欢迎你,你快走!”
涵涵和念友也齐声冲着张怀山大声嚷嚷。
刘桂英看着和高苗苗并肩而立的程枫,又看看两个护在高苗苗身前的涵涵和念友,挥起手里的扫帚就往张怀山身上打去。
“胡说八道的老东西,我打你个满地找牙,看你还乱嚼蛆!”
“哎哟!”
张怀山没料到她会突然动手,头脸上结结实实地挨了一下,疼得眼前发黑,只觉得一股热流从鼻子里涌出来,伸手一抹,看到一抹鲜红,差点两眼一翻就此撅过去。
怪不得出门前卜卦有血光之灾,竟然是应这儿了。
张怀山跌坐在地上,双眼直愣愣的,又想去看手上的血又不敢看。
“打伤人啦!”
“老道士流血了!”
“看着也不怎么样嘛?还说是龙虎山上的高人呢?”
“看着倒挺仙风道骨的,原来是个花架子。”
围观的人群也躁动起来。
“都堵在门口干什么?还不快散了!”
门口传来一道极具威严的声音。
是村支书来了。
众人都让开了一道。
“成天闲了没事干了?一点屁大点儿的事都够你们瞧半天的,有个闲功夫不如回家整整的头几分地!”
村支书看着一众瞧热闹的人,沉下脸教训了几句。
这些小老太太别的本事没事,就爱东家长西家短的饶舌,哪里有热闹,饭不吃都要跑去看。
村里那些风波也都是这些碎嘴子老婆子嘴里传起来的,一些事情,传来传去就全变了味儿。
“村支书,你也太独了,你一来,咱们热闹都不能看啦?”
村支书的话自然引来了刺儿头的不满。
村支书也只是顺嘴这么一说,这个院子又没上盖,哪个墙角旮旯不能躲人。
他没有理会说酸话的老婆子,径直走进院里。
“怎么回事?”
他正在生产队里和几个小队长开会,就被程枫请的人叫了出去,说是程枫家出大事了,让他快点上门去调解。
他会都还没开完,就过来了。
远远就瞧见程枫家门口围了不少人,走近一看,更是不得了,偌大的院子里乱成一团,甚至还见了血。
“村支书。”
程枫见村支书过来,便叫念友去屋里给搬了只凳子出来。
“爷爷,你坐。”
念友将凳子放在村支书面前。
“乖。”
村支书摸了摸念友的头顶,紧接着坐下,神色严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