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啊你！多少人说你聪明，依我看，你哪里是聪明，你是蠢而不自知！”
杜老忍不住骂了她一声。
陆荇缩头做鹌鹑状，一声不吭，准备聆听教诲。
“我确实拒绝过，但是人家是谁，是我能抵抗的了的吗？就算我病的在床上不能动弹，他们也会把我抬走治好再让我给那人治。”
“他们甚至派人来这里找过我多次，我拒绝的理由都只有一个，不作为，他还能苟延残喘，一旦开始治疗，说不定走得更快，我让他们自己考虑，他们便消停了一段时间。”
“哪里知道你这段时间倒是闯出点名堂来，把那困扰赫连雄多年的头疼之症给治好了，要知道，他可是寻了不少名医，都说把握不大。”
“这不，你一脱困，是不是就被安排退役，然后直接带你去给他治病了？”
“你这丫头，瞎逞能，就不知道说自己没有把握来跟我商量一下？”
杜老说到最后，都觉得有些心疼，陆荇不过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她该是承受了多大的压力啊？
关于这个，原本陆荇都不想说了，但是他这么说，陆荇觉得，还是得狡辩一下，“那个，师父，他当时心率都没有，而且顾爷爷很重视的样子，我只是在心里觉得，我该这么去做而已，而且……”
她咬了咬嘴唇。
“而且，我后来听顾爷爷说，只要他活着，国内兴许还没安稳，一旦他走了，就不知道即将迎来什么样的动荡了。”
杜老恨恨地伸出手去戳陆荇的头，“我老头子倒是不知道，收了你这么个忧国忧民的徒弟，自己小命都差点丢了，还有心思考虑这些。”
“嘿嘿，师父，我发誓，这真的是我最后一次贸然行事了，下次我要做这样的事一定提前跟你商量。”
“还有下次？”杜老眼睛一瞪。
陆荇赶紧摆手：“没有了没有了，师父，我都知道错了，你就别凶我了。”
“哼！”
倒不是真的想凶她，杜老只是想让她自己好好反思，记住这个教训，别人说的永远没有自己想出来的来的记忆深刻。
下次再遇到这种事，陆荇肯定就会把这次的事情拿出来反反复复想个几遍才决定做不做。
“行了，这事翻篇，跟我说说他现在的情况吧。”
陆荇正有此意，把老者的身体情况如数汇报给杜老，并把自己每一次改良的药方取出来给他过目。
这是陆荇早就准备好了的，每次碰到困难的案例，她的医术都能更进一步，从杜老身上学到的东西也更多几分。
“不错。”杜老看完了二十多次的改良药方，难得的当面夸了陆荇一句，以往杜老跟别人夸她比较多，但从不当着她的面夸她，怕她骄傲自满。
这次居然直接就夸她了，可以见得是非常满意的。
“小草，你可以出师了。”
“哪呀师父。”陆荇绕到杜老身后给他捏肩膀，“我这才学了您几成功力啊？您可别藏私，我要是学不到您的十成十，可不敢收弟子，我怕别人说我误人子弟。”
一句话把杜老气乐了，“咋滴，你就非得把我老头子挖空啊？差不多就得了吧。”
“哪里就是挖空？您这是传承，知识和经验的传承，不是从您那里挪到了我这里，而是从您那里复制一份给了我，这样，咱们就有了双份，您就说是不是吧？”
陆老太送了火盆过来，就看到了这和乐融融的一幕，笑着将火盆递给杜老，“小草啊，你师父还不是给你传承啊？你不在的时候，他一门心思地记药方，记经验，就怕你闯荡回来他人就没了，他巴不得把所有的东西都传给你，你可不能跟你师父说那些白眼狼的话。”
被揭穿的杜老颇有些不自在，“笔记在我床单底下，自己去拿，让我好好歇歇，你别再来烦我了，实在有解决不了的事情也别来了，该传给你的我都传给你了，你要是还不行，那我也是不行的。”
“是是是，不敢轻易打扰您老人家。”
陆荇惊喜地去翻杜老床头的床单，果然找到两本不薄的笔记本，打开一页，里头的字迹硬朗有力，甚至还图文并茂。
杜老居然还会画插画，这也太宝藏了吧！
拿到笔记的陆荇继续耍宝，“师父您放心，以后这些笔记，我就作为传家宝，代代相承，若是家中没再出有医学天赋的子弟，我便将其传给品行绝佳的弟子，一定不会辜负您的传承的。”
杜老已经捂着火盆，眯着眼睛假寐了。
他只管好陆荇这一个弟子就行了，至于传承，他老头子不是已经传出去了吗？多的，他一个普通老头还能管什么呢？
“行了，别打扰你师父休息了，待会吃饭了再来喊他，快出来。”现在在陆老太眼里，杜老是绝对需要供着的存在。
她拉着陆荇就往外走。
原本假寐的杜老冷不丁来一句，“你那弟弟，颇有几分悟性，你要是愿意，可以带在身边调教长大，成就也该不下于你。”
“知道了。”陆荇答应一声，就顺势被陆老太拉了出去，还贴心地把杜老的房门给关上了。
出来后她就开始考虑，她现在在这里只能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