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荇本想让顾流之把包裹解下来,看到地上趴着的人,忍不住皱眉凑过去看,“这是谁啊?伯伯,你们做的事也太危险了,每次都有伤员,你下次不要出门了,受伤了怎么办?”
看到付老大的脸之后,陆荇波澜不惊,熟练地伸手搭上他的脉门,还嘟囔着:“一身是血,脏兮兮的,要不是伯伯你的人,我才不给看。”
赫连雄本对他起了杀心,被陆荇一句“要不是伯伯的人,我才不给看”给哄好了。
也罢,反正付老大这个人,也有几分能力,也还算忠心,留着他确实有用,他就不计较那么多了。
“嗯,丫头你给看看,这小子太不小心了,居然伤成了这样子,刚刚还在我跟前哭来着,我也是嫌弃他一个大男人哭的丢脸,这才把门关了的。”
陆荇给他把完脉又扎了几针,“伯伯,我先稳定一下他的情况,你让阿姨做些我喜欢的菜。”
“好,肯定不能亏待了我们丫头的。”赫连雄宠溺地揉了揉她的头发,就去吩咐了阿姨。
而后又说自己累了,回去了房间休息。
等他回了房,张笑迎才不紧不慢地从房间出来了,吩咐女佣额外收拾了一间客房。
她走近客厅正在施针的陆荇,在沙发上坐下,“客厅给你收拾好了,你是在哪里比较方便?”
“谢谢伯母。”陆荇行针的手丝毫不抖,“我在这里就行,不过这个大哥确实需要休息,嗯……大概要躺个六七天吧。”
行针完之后,张笑迎又问他需不需要开什么药,关切的态度让陆荇心里产生了几分怀疑。
她开着玩笑说:“不需要什么药啊,接下来就看他自己恢复了,让他吃好点就是了。”
“行,我知道了。”张笑迎不接她的话茬,镇定自若地安排人把付老大抬回了房间。
陆荇突然惊呼,“把他放平放平,我有根针忘记拔了。”
一直跟在陆荇身后的顾流之挑了挑眉,从刚才开始他就感觉到了不对劲,以他对陆荇的了解,那个人,陆荇肯定认识。
而且,陆荇的针,他刚刚数着全拔出来了,哪里还有剩什么针?
等抬付老大的佣人从客房出来,顾流之便面无表情地守在了门口,也没有关门。
客房里的陆荇见到顾流之守在门口就安心,她凑近付老大,问他:“老付,你是被赫连全伤成这样的?”
付老大垂死梦中惊坐起,惊悚地看了一眼顾流之,死命给陆荇使眼色。
“行了,眼睛都快眨废了,那是我的人,快给我说说怎么回事。”
付老大由惊悚的心情变为了震惊,她的人?赫连雄这里居然还有他们自己人?也不对啊。
见他游移不定,陆荇跟他说:“真是自己人,别怀疑了,就是他告诉我你的身份的。”
当初陆荇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他发出那么多暗号,陆荇都无动于衷,现在赫连雄派来跟在她身边的人,她一下子就相信了?
“你要是信不过他,张笑迎你总是信得过的,你可以告诉她,老付,好好养伤,马上就有大事发生了,没有你,这戏可就不好看了。”
就算他不说,明眼人都能猜出来他经历了什么,修理赫连全的大戏,怎么能没有付老大这个死对头的参与?
不但要参与,还要参与的漂亮,最好他的加入能把赫连全活生生给气死。
陆荇出了客房就没再去管付老大。
毕竟在赫连雄眼里,付老大跟她,今天是第一次相见,她不宜过多关注。
吃晚饭的时候,赫连雄命令式地通知顾流之该去进行第二阶段的特训了,“石头,虽然你第一次特训的表现十分优秀,但是我必须得告诉你,你跟阿义的差距有多大,你是我这么多年来唯一找到的一个能力有希望跟阿义媲美的人,我希望你戒骄戒躁。”
说完,他冲身后喊了一声,“阿义。”
阿义把顾流之带了出去,十分钟之后,两个人一前一后的回来,走在前面的阿义依旧是喜怒不辨,冲着赫连雄微微颔首,“干爹,办好了。”
跟着他走进来的顾流之腿一瘸一拐,眼睛也肿了一只,脖子上的手指印非常明显,很显然,顾流之输了,还输得非常惨,不到十分钟的时间,输给了阿义。
赫连雄点点头,示意他退下,接着看着顾流之,“石头,认识到你们的差距了吗?”
当然认识到了,难怪暗杀赫连雄的人从来都没有成功过,这样的身手保护一个人,若是那人还死了,只能说明是阿义故意的。
所以,顾流之的选择是,“听从老爷的安排。”
“很好,第二次特训完,你以后就暂时跟在小姐身边了。”
顾流之皱了皱眉头,一副不是很乐意的样子。
“你也别急,我手上暂时没有事适合让你接手的,小姐对我来说很重要,你保护好他等于跟保护我是一样的。”
“是!”顾流之只能应下,不敢再提出一点异议了。
陆荇一顿饭吃的心不在焉,还被赫连雄问了一句是不是不和胃口。
要是她说了是,厨房里的阿姨绝大可能是被换掉,至于现在的阿姨,能不能活着就不一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