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流之没有松口,他怎么会同意陆荇把自己当诱饵的提议?
本来他来这一趟,就是为了保护陆荇的,在明知对方盯上了她的情况下,他不能有丝毫的掉以轻心。
甚至还回家把这个事跟老陆家的人说了一遍。
导致的结果就是,陆荇现在被林来娣和陆老太的哭声包围着,旁边是黑着脸抽烟的陆建军。
“小草,你可是奶的宝贝大孙女,你不能瞎来啊,奶以后就指望你了!”
“小草,是妈不好,妈让你吃了太多苦,你是女孩子啊,不要再这样拿自己去冒险了,你现在有爸爸有哥哥,妈妈只希望你平平安安的就行了,呜呜呜……”
林来娣的哭声每次都是让陆荇缴械投降的存在。
这时候陆建军掐了烟加了一句,“闺女,如果是一换一,任何一个人都不会允许你去做,你可是新一代神医,不划算。”
如果陆荇只是个普通的小兵,还特别有家国情怀的那种,她想做这个事谁都拦不住,甚至组织上还会给她鼓励,让她这样去做。
可她不是。
赫连全为祸一方不错,一日不落网就一日是个祸害,会嚯嚯许多人,然而陆荇也不是普通人,她是杜老的弟子,她活着带来的利益总是最大的。
“呜、汪汪!汪!”灰鹰在饭桌旁对着陆荇吠,似乎也在跟陆家其他人一样不赞同陆荇以身试险。
陆荇蹲下像平日里家人揉她的头一样,也揉了揉灰鹰的头,“怎么,小家伙,你也不赞同?”
一声小家伙,让其他人都嘴唇呐呐的,还是顾流之提醒了一句,“小草,它可不是小家伙,如果对比年龄,它现在应该相当于咱们的六十多了。”
哦。
“那我还要喊它一声灰鹰爷爷。”
陆荇之所以会提出这个法子,一是因为她笃定赫连全对她有那么些兴趣,不会轻易弄死她,这样的方法最简便快捷。
二是顾流之在暴露身份之后,只身一人来到这里实在危险,陆荇想快刀斩乱麻,这样顾流之就可以早些回去安全的地方。
陆建军说的对,她其实并没有什么家国情怀,会做这些事,纯属是因为心悦顾流之而已。
僵持一会,陆荇松了口,“唉,好吧,听你们的,你们去忙吧,我今天去上工,村里的婶子姆姆们也好久不见了,我去找她们说说话。”
本以为这事她妥协了,就这样过去了,谁知顾流之轻轻踹了踹灰鹰。
喊了声:“灰鹰!”
灰鹰立马前腿站立,狗腿蹲坐,尾巴也不摇了,嘴巴也闭上了,申请十分严肃的坐在原地,“汪!”
不愧是部队出来的,还会点到。
顾流之接着吩咐,“跟着小草,不许离开她身边一步。”
“汪!”这大概是在说“是”?
然后陆荇去发现,她之后不管去哪里后面都会跟着一条小尾巴,灰鹰一直黏在她身边,连她嘘嘘都不肯离开一步。
“你站住,你要是再过来我会觉得你是想吃屎!”实在受不了上个大号还有条狗直直地盯着,这狗还有思维,跟被人盯着脱裤子有什么区别?
灰鹰终于听了,它转身走了出去,没走远,就守在茅坑外头,只给了陆荇一个私密的上厕所空间。
她就不该提那什么以身为饵,现在做饵做的自由都没有了,实在是让闻者伤心,听者落泪。
带着灰鹰去上了一天工,陆荇跟那些妇女军团一通唠,将她不在这里的时候村里的事情打听的一清二楚了。
转眼就到了下午,陆荇没有选太累的活,全部干完了就跟分到一起干活的婶子坐在旁边嗑瓜子继续唠。
“哎,小草,你听说没有,你舅舅家那边之前出大事了嘞。”
说的是人贩子事件吧?这事她知道啊,现在才拿出来炫耀?过时了吧?
那婶子见她满眼的质疑,气的倒吸一口气解释说:“后来又出事了,那些人贩子被抓了之后,咱们公社好几个大队莫名其妙就开始少人了,而且少的都还是三四十来岁的大男人,这可把他们的大队长还有公社里的领导急坏了。”
如果少的是女人孩子,还能说是被人贩子拐卖了,可少的是大男人,是能干活的大男人。
而且附近公社都没出现这种情况,感情就可着他们这一个公社薅羊毛?
“刚开始少了一个两个,还有人说是跟哪个不要脸的寡妇私奔去了,后来男人越丢越多,这才发现不对劲。”
她压低着声音,陆荇也学着她的模样压低声音问她,“婶子,你说的这个越丢越多,是怎么个多法?”
婶子露出一副我就知道你还没听说的表情,颇有些得意。
“咱们三大队一个都没丢,厉害吧?五大队九大队七大队丢的比较狠,五大队丢了二十多个,七大队就厉害了,整个大队男人都快丢没了,就留下一群老弱病残的,啧啧啧,八大队应该也有十几个吧。”
陆荇又问,“婶子,你说隔壁公社都没有?”
“听说咱公社书记去问了,都没有出现这种情况,还有人说是有狐狸成了精,把男人们都拐走了。”
……
成精是不可能成精的,陆